闻声而去,一个三四十岁,国字脸,唇上厚胡须,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精壮大汉大马金刀的走了过来。
“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洪大守身上的案底已经不小了,再加一条私藏鸟铳的罪名倒也不是不行,可重点是没带钱!
“想必您是一名武班吧。”那个大汉走到三人面前,沿途的铁匠伙计人等纷纷向他致意。
“确实如此。”洪大守脸上并没有写着武班的字,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看出来的。
“在下便是这五峯山的首领六孙,除开金老爷(在洪大守这个两班面前是奴才,可在外人面前金斗吉就是衙门里的大老爷。),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湾商本店书(屏蔽)记林尚沃。”
“铁山洪大守。”
“代我向姜行首问好,多谢他历年来的照顾。”六孙果然最重视的还是湾商团的林尚沃,洪大守和金斗吉还是要次一等。
“一定带到!”林尚沃也知道五峯山也是湾商的一大供货商,你好我好大家好。
“说吧,所来何事?我是个粗人,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就行!”
“是这样的,金大哥在山下花费千两买了一支号称百年长脑参的四叶参,贵方做的似乎有些过了。”
林尚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和六孙交涉。虽然这世道还算有点王法,可是和山贼讲王法好像又有一点开玩笑。
六孙听了林尚沃的话,脸上表情淡淡,轻轻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一个汉子过来,六孙附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请三位稍待,让我确认一下,金老爷的东西怎么敢错给他呢。”
“有劳了,有劳了。”林尚沃听人家说的漂亮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只能顺着说下去。
过了没多久,出去确认的人回来。也是叽里咕噜的向六孙说了一通,大概是确认山下伪装的私商坑了一把金斗吉。
“确有此事,是我手下的一时眼拙,没能认出金老爷,请各位下山,五日内一千两必定物归原主。”六孙到是承诺的很快。
林尚沃看到金斗吉脸上的难色,也知道金斗吉是被坑怕了。一下被坑一千两,任是谁都会心生疑虑。如今六孙的承诺,很有可能是看在林尚沃,或者说是湾商的面子上。
下了山,林尚沃一走,山贼的话靠谱不靠谱?没人敢打包票。
“因这一千两是金大哥用来办货的,使节团马上就要出发,怕时间不凑手,能否先酌情给上几成,让他拿去办货。”
林尚沃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出来,人家六孙面上已经答应五天后送来。可金斗吉那边又过不去,林尚沃夹在中间,只能慢慢调解,设法转圜一二。
“并不是不想现在就给你们,山里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都是些火烧田,粮食早就不够吃了,那一千两已经使出去买了粮食。就是想给你们,我一时也拿不出来。”
六孙到是很光棍,一点没有隐瞒。就很平淡的把自己没钱的事情说了出来,到是直白。
想来这山上山下二三千口子,虽然也有几亩薄田。可这时代,要想多打粮食,除了老天爷给面儿之外,全看水肥。洪大守家的就是上好的水浇田,金进士看了两眼放光。
而五峯山山上山下的这些旱地,根本打不了多少粮食,管不住几千张嘴。就算开炉炼铁也就大家混个半干半稀,好不容易坑了金斗吉那么大一笔,当然立刻就去买粮食回来饱餐一顿。
“这………”林尚沃把脸转向金斗吉,不停的用眼神示意他,到底怎么说。是不是就这么离开,赌人家五天后会送回来一千两。
“五峯山这么大,总也有点山货之类的吧,反正也是办货,在你这儿办也是一样。”
洪大守看人家那么坦诚,肯定不能再逼人家现在就掏钱出来。索性就拿东西抵帐嘛,不用金斗吉再乱跑了。
“山货嘛到是有一些,不过零零碎碎的,怕是不够一千两。”六孙显然也不乐意欠人家的钱,但百年以上长脑参哪儿那么容易就寻着,那是宝物,普通的东西又值不了那个钱。
“让林书(屏蔽)记掌掌眼,总能值个三瓜两枣,差不多就成。”洪大守把林尚沃轻轻向前一推,双方都认可的中介,现成的。
“也成,麻烦林书(屏蔽)记了。”
五峯山肯定不光有铁,正常山里该有的东西并不少。最直接的就是人参,但铁定没有一百年以上就是了。
先拿上来的七株长脑参,小的只有五六钱,大的也才一两多。就算七株合起来有五两重,可根本不能和一株就五两重的百年参比。
“二百两。”林尚沃看了看根须,又闻了闻参香,确实是野生长脑参,但都一般般,算不上宝物。
洪大守也接过来闻了闻,果然有一种不好形容的香味,幽幽的,一点儿也不冲,没有刺鼻的感觉,闻起来有点舒服。
“还有十来个红松香,大大小小,能值几个钱?”六孙又提出来一个布袋。
往外一倒,洪大守立刻看出来了,原来如今的红色琥珀称之为红松香。
大的总有小半斤,小的只有鹌鹑蛋一般,数了数有十五颗。大的可以雕个件啥的,小的就只能凑够了做做念珠之类的了。
“大的几枚能值些银钱,小的就…………”林尚沃在商言商,没有什么偏颇,搁后世鹌鹑蛋大的血珀也挺值钱了,可如今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小的不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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