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哭着到化妆师的家里去化妆的,她说我的眼睛都哭肿了,粘了半天也没给我粘上,就给了我胶带说眼睛不肿的时候自己去把它粘上。
我今天晚上听到桑旗给盛嫣嫣打电话说是要明天陪她吃早餐,那他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来。
白班护士等我来了就会走,所以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也无所谓。
我肿着眼睛到了桑太太那里,白班护士老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今天你的眼睛怎么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说吃海鲜过敏,眼睛肿了所以就大了。
她也没纠结,跟我交了班了就走了。
我照常给桑太太按摩梳头,然后把我白天说的话给她戴上耳机,让她听。
我就慢慢的给她按摩着腿,忽然我听到门哒的一声,我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谁知却看到桑旗站在门口。
他怎么来了?
我一惊,因为我眼睛没有贴胶带,跟平时的样子不一样。
我急忙低着头听到桑旗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他身上隐隐有些酒气。
“我妈今天怎么样?”
我低着头不吭声,他又接着说:“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你写给我吧!”
我在手机上打了两个字:“很好。”
他点点头,随即在躺椅上坐下来,他一般来说在躺椅上坐下来之后,基本上就是整个晚上。
他不是明天早上要陪盛嫣嫣吃早餐吗?
为什么今天晚上还会来这里?
趁他在这里坐着,我就从包里摸摸出了胶带溜进了洗手间。
看平时化妆师贴胶带是很轻松的样子,可是我弄了半天都不行,一小盒胶带都给我糟蹋完了,我眼睛贴的就像以前有人在我的眼睛上砍了几刀留下来的疤痕一样。
算了,就这样吧!
我把厚重的黑框眼镜给戴上,然后就走出了洗手间。
我刚刚在桑旗的身边坐下来,就听到他跟我说:“你有家庭吗?”
我摇摇头。
“那男朋友呢?”
我也摇摇头。
“那你是一个孤独的人啊!”他说。
孤独两个字差点让我飙泪,其实我并不孤独。
我每天都生活在桑旗的别墅里,处处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现在我每天晚上都能见到他,只有今天下午在会展中心遇到他,他拿我当空气一样,那才真正让我感觉到了孤独。
我笑笑没说话,他却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还以为他走了没多久,他又回来手里拿着整整一提啤酒,然后拉开环,喝酒就像往嘴里倒一样。
他晚上明明喝了酒了,现在又喝。
以前的桑旗是不酗酒的,现在的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酒,也经常喝醉,我不知道他醉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吗?
他就这么坐在躺椅上一个人,喝了两罐啤酒,也不吃任何的东西。
他开了第三罐的时候忽然递给了我,我愣了一下没去接,急忙摆手。
他举着啤酒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几秒钟就收了回去,解嘲似地说:“我忘了你是护士,偶尔也想找个人陪我喝酒罢了。”
他说完将啤酒罐递到嘴边一口气喝下半罐。
很快他的脚边就堆了好几个空啤酒罐,也许是这两年他经常喝酒,酒量变大了,他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醉意。
我坐在一边呆呆傻傻地看着他:他偶尔挑起眼皮看我一眼,但大多数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将空的啤酒罐丢在地板上的声音。
那一提足足有六罐,很快就喝得只剩下最后一罐了,我很想跟他说酒喝多了没好处,但是我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说这些的呢?
我低着头玩手指,因为房内很静,忽然我听到了从桑太太那里传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急忙站起身走到床边,桑太太正张开口大口的呼吸,好像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我弯下腰来将耳朵贴在桑太太的胸口上听了听,她每次呼吸的时候气管中都有些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定是这几天她有些感冒,气管被痰给堵住了。
她这样是很危险的,桑旗听到了动静也跟着跑过来焦急地问我:“我妈怎么了?”
我急的没时间用手机打字给他看,指着自己的喉咙直比划。
我明明不是哑巴能说话但是却又不能说,急死我了。
桑太太这是气管被痰给闷住了,我在房间里张望,找找看有没有吸痰机。
找了一圈都没有,我一边比划一边跟他说让他先打急救电话,但是估计张太太根本等不到救护车赶来。
她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很难受,我扶着桑太太让她趴在床沿上,然后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让她呕吐。
我使劲压她的舌根,桑太太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吐得我满手满鞋子都是,她吐的基本上都是流质,但是其中也有一些痰。
我继续压她的舌根,她吐的时候能够将气管里的痰给咳出来那就最好了。
刚桑太太边吐边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我帮她清理干净然后扶她躺在床上,她好像好多了,喘的也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
我松了一口气,蹲下来准备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桑旗拉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说:“你先去浴室洗一洗,我找人上来收拾,谷雨的房间有睡衣我先去拿一套给你,凑合一下。”
我看瞧瞧自己这满身的污秽,就连头发上也喷了不少,是得清洁一下,不然的话身上有细菌,桑太太免疫力低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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