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京城和州府的贵人们,常常来请您去摸脉,武儿这孩子孝顺,爱母心切,贸贸然便上门请您前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您别的安排?”
肖老夫人举着茶碗,歪头看着卫望楚,一双细长的眸子闪着恭谨又敬佩的目光,嘴角挂着和蔼的笑,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问的这话却有点意思,暗戳戳的想打听卫望楚都给什么人看病。
男人放下茶碗,轻描淡写的回了两个字,“无碍。”
肖二爷恭敬的笑着,“肖家在京城和府州都有生意来往,在下每每与京城、府州的贵人们见面,他们常常会跟在下提起您,无一不是夸您医术高超,有华佗再世之美名。”
男人微微颔首,并不接话。
肖二夫人王氏也跟着夸:“京城那边贵人多,知道您忙,为了我家大嫂的病,真是叨扰您了。”
男人面色淡淡,依旧无动于衷。
老太太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老身与京城封大学士家的老夫人曾是手帕交,关系一直不错,听闻她一直身子不大好,一直在您在帮她调理,不知她最近如何?”
男人轻轻抿一口茶叶,“还好。”
老太太被噎的不轻,不是无碍,就是还好,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卫大夫,您有所不知,这封老夫人与我母亲自幼便姐妹情深,如今天各一方,不能常见面,母亲对她很是惦念,您能多说一点她的情况吗?以解我母亲的相思之苦了。”
肖二夫人王氏一向嘴甜,可遇到卫望楚这样的木葫芦,也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男人点点头,“理解。”
完了?
老太太见他没有下文,只好又道:“封老夫人常与我通信,总是报喜不报忧,我记挂她的身体,可也无法去探望一二,真是让人担心。”
男人微微颔首,并不接话。
“封老夫人今年可有请您前往京城医治?”
老太太直接逼问了起来,这下你可无法模棱两可的回答了吧?
“不曾。”
干脆爽快。
老太太期待的目光渐渐变淡,男人恍若未觉。
安柏都忍不住想笑了。
以往跟着爹娘来,都是爹爹小心谨慎,亲娘态度恭顺,偏偏这老太婆端着架子拿乔,极少给爹娘好脸色看。
如今,看她在卫大哥这里吃瘪,怎一个爽字了得!
卫望楚扫了一眼芽芽姐弟,冲安柏微微眨眼,转头看着肖老夫人。
“老夫人——”
老太太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透漏点什么信息。
男人看了一眼芽芽,淡淡的道:“芽芽如今患有眼疾,一直由我治疗,您安排好了她的住处,烦请告诉我一声,一路奔波赶路,她今日的治疗还未做。”
“哦,那是自然。”
老太太心里失落的很,面上却不显分毫,转头看着芽芽,面带关切。
“年前,你母亲写信来,说你眼睛不大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芽芽垂头轻声道:“回外祖母的话,去年年底,外孙女生了一场大病,怕过了病气给您,爹爹和娘虽然惦记着您,也没敢来看望您。这一场病直到今年三月才算是康复了,只是留下了一个病根,眼睛睁不开。”
哪里是爹娘不敢来,分明是这个老太太不让他们来。
“嗯,你娘也是这么说的,”老太太点头,关切的看着卫望楚,“卫大夫,她的眼睛——”
“没什么大碍。”
倒是多说了几个字。
老太太脸上的关切起身便欲出去。
老太太赶紧站起来送到门口,身后一众小辈也跟着送了过去。
芽芽和安柏磨磨蹭蹭的跟在最后。
安柏悄悄问:“姐,卫大哥原来这么厉害啊,连外祖母都要上赶着巴结。”
芽芽摇摇头,示意他闭嘴。
送走了卫望楚,肖二夫人王氏扶着肖老夫人回了厅,重新落了坐。
“没有外人,你们姐妹兄弟的也都坐下吧。”
老太太既然发话,一众小辈儿便齐声谢过祖母。
肖淼儿和肖香儿挨着亲娘肖二夫人,芽芽和安柏自发的坐到他们对面。
“这坐了一路马车,累坏了吧?”
肖二夫人脸上笑盈盈,带着恰到好处的三分关怀,既不显得虚假,又不让人觉得疏离。
“饿了吧?估计中午也没吃好,先吃点果子垫垫饥。”
以往来肖家,芽芽和安柏都是紧挨着爹娘,拘谨的坐着,叫吃叫喝从来不敢轻易便动筷子,生怕让人笑话他们农家人,还给爹娘丢人。
这一次芽芽倒有些不一样,笑吟吟的应了一声,又谢了一声,便伸手拿起盘子里的芝麻咸果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安柏还拘谨着,微笑摇头道不用了,转头看见姐姐已经吃了起来,面上不显,心头却微感讶异,想着姐姐吃了一路怎么还有肚子吃东西?
只是这一屋子老老少少加上丫鬟,那么多双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一个人吃东西,有点怪异。
小少年象征性的拿了一小块芝麻团子,算是陪姐姐吃。
肖淼儿抿嘴偷笑,肖香儿眼里已经遮掩不住鄙夷的神色。
果然是农家出来的,一点破果子就叫他们暴露了本性。
肖老夫人观察着姐弟二人,心里略有遗憾,好好的闺女,被养残了!
无才无德不说,举止粗俗不谈,就连最基本的肤白貌美都做不到了。
白瞎了肖家的血脉。
若想要伯爵府看上她,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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