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总督詹兆恒肃立在文华殿外面,内心忐忑不安,他出任南直隶总督的时间不长,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突然接到了皇上的旨意,马上赶赴京城,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仔细思索之后,詹兆恒还是不能够静下心来,皇上紧急召见,应该是紧急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实现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太奇怪了。
文华殿内,吴宗睿沉着脸,看着曾永忠等人。
“榆林边镇南街盐铺的事宜,你们都知道了,什么盐铺啊,倒卖军马,强卖盐引,谋取暴利,朝廷的规矩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啊,反正是吴氏家族的人,就算是我这个皇帝知道了,又能够怎么办呢,难不成杀人吗。。。”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榆林边镇是盐商,到了登州,就变成了布匹商人,还准备前往福建泉州发展,这是准备通吃啊,我这个皇帝,端坐在紫禁城,兄弟都做出如此大胆荒唐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你们内阁知道吗,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知县、知府、巡抚,都不知道,平日里就是报喜不报忧吗,难道牵涉到我吴氏家族的事情,就可以轻轻放到一边去了,如果我皇室的人都是如此,那这个江山还要不要。。。”
“你们还一再的劝我,这件事情不宜公开处置,不要见报,怎么了,是想着替我皇室之人遮羞吗,你们可知道,如果屡次出现这样的事情,百姓会怎么看,他们凭什么相信朝廷,相信官府,他们只会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说到这里,吴宗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先生,路廷,你们说说吧,想到什么全部说出来,不必忌讳。。。”
曾永忠吞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皇上,臣以为,吴宗乾殿下没有亲自去经营,而他的家人,也是打着主子的旗号,在地方上胡作非为,至于说皇室之人不准经商的事宜,这一点吴宗乾殿下是没有做好。。。”
还没有等到卢发轩开口,吴宗睿冷笑着开口了。
“先生,我是从来不直接驳斥您的,不过您的这个看法我不同意。”
“下人有多大的胆子,敢说不要地方官吏为官了,敢说调遣登莱新军,包括文儒,都不敢随便说调动登莱新军,那些混账下人居然口出狂言,背后若是没有人支撑,敢说吗,不要命了吗,吴宗乾原来就有些顽劣,回到家乡发生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原来以为将他带在身边,训诫一番之后,知晓怎么好好做人了,谁知道这个混账东西,不知道悔改,背着我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已经是朝廷的规矩,我早就说过,正人先正己,否则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如何处置吴宗乾,你们直接说就是了,认为我提出的处置方法不妥,你们也说。。。”
卢发轩看了看曾永忠,硬着头皮开口了。
“皇上,臣以为剥夺吴宗乾殿下的所有爵位、发配到宗人府关押不妥,不管吴宗乾殿下是什么身份,也要经过刑部会同大理寺三堂会审之后,拿出来条陈,且臣还认为,此事不宜在皇家日报刊登,这毕竟是朝廷、不,皇室宗亲内部的事宜。。。”
吴宗睿再次叹了一口气。
“你们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给我留下情面,不过你们想过没有,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的面子倒是保住了,可最终失去的可能是朝廷的颜面,失去的是天下人对朝廷的拥戴和信赖,王朝建立的时间不长,我们推行的每一件事情,包括今后准备大力推行的很多事情,都会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若是我们行的稳做得正,那别人就无话可说。。。”
“下定这个决心,我同样不好受,路廷说到三堂会审,不用多说我也知道会审的结果,若是我不提出处置的意见,那三堂会审就会按照寻常商贾透漏赋税的办法处置,其实我还是不忍心,若是吴宗乾真的敢于插手登莱新军的事宜,真的直接干预地方官吏的任命,那足够杀头,而不是现在的剥夺一切爵位。。。”
曾永忠看了看卢发轩,咬着牙再次开口了。
“皇上,臣觉得对吴宗乾殿下的处置,还是重了一些,按照律例不至于如此。。。”
吴宗睿摆摆手。
“皇室之人,当为天下人的榜样,一言一行要起身来,依旧跪着。
曾永忠抱拳准备开口的时候,吴宗睿挥挥手。
“先生不用说了,我刚刚说过,月如主动说出来了,我就不降罪了,有些事情,也是我没有完全说清楚,没有立下铁的规矩,月如,平身吧。”
詹兆恒终于站起身来。
“月如,响鼓不用重锤,你应该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今后若是出现同类的情况,那你犯下的就是欺君之罪。”
“以前我认为,将家人留在江西,让他们不受皇家的束缚,自由自在的生活,应该是不错的,现在看来,我想错了,传旨,新龙里吴氏家族所有人,包括皇后至家人,不得插手地方上的任何事情,不得恃强凌弱,不得胡作非为,若是有人敢于违背,地方官府直接奏报,内阁与朝廷要重重处置,不得偏袒。”
“父亲大人及家人悉数来到京城,不得继续留在新龙里。”
“有关吴宗乾的处置事宜,所有情形,均在皇家日报上面刊登,且要训斥地方官府知情不报,今后若是出现此类情况,省府州县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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