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郊外,镶黄旗的营地。
皇太极下马朝着营地中军帐走去的时候,范文程弓着腰跟随在后面不远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在大清国,镶黄旗和正黄旗代表着无上的尊严,唯有大清国的皇帝才能够指挥。
范文程是大清国汉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镶白旗的奴才,归属于豫亲王多铎。
皇太极身边的皇宫侍卫,都是高昂着头,他们都是镶黄旗或者正黄旗的旗人,就算是面对大清国的诸多亲王郡王,也不需要下跪。
沿途有无数的旗人和军士,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有人的眼睛里面甚至出现眼泪,皇太极一边慢慢的行走,一边扶起那些年岁大的旗人,还轻声的和他们说话。
短短两百多米的距离,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中军帐的前面。
皇太极的事情太多了,到镶黄旗和正黄旗营地的时间不是太多,但每一次到旗中来,都能够引发军士和旗人的激动。
镶黄旗和正黄旗的旗人和军士,在大清国同样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因为皇太极,他们得到了太多的好处,对于皇太极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皇太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诸多旗人和军士,大声开口了。
“朕今日专门到旗中来,看望你们,见到你们生活富足,身体安康,朕放心了,你们都回去吧,朕还有事情要在这里商议。。。”
皇太极的声音不大,但中气很足,皇家的威望展露无遗。
亲眼看着诸多的旗人和军士散开,皇太极对着身边的皇宫侍卫开口了。
“朕有事情要商议,你们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扭头走进中军帐的时候,皇太极的眼神扫过了范文程。
范文程弓着腰,迈着碎步子跟随在皇太极的身后,朝着中军帐走去。
皇宫侍卫对范文程很熟悉,尽管他们瞧不起汉人,但很清楚皇太极对范文程的器重,当年豫亲王多铎曾经打算抢夺范文程的妻妾,遭遇到皇太极的惩戒,这在大清国还是第一次,毕竟满八旗的规矩是清楚的,旗主若是看上了旗内某个旗人或者奴才的家眷,随时可以据为己有,皇太极为一个汉人出面惩戒大清国的亲王,对于诸多皇宫侍卫的震动是不小的。
中军帐内的摆设很简朴,四周是白色的墙面,屋子的是一个土炕,土炕上面摆着一个小方桌,土炕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兽皮,仔细看就能够发现是虎皮。
屋子的右边摆着一个沙盘,右边的墙上挂着一把弓箭。
屋子的正中间铺着一条宽约一米的毛茸茸的地毯。
皇太极踩在地毯上面,径直走到土炕的前面,抬脚上了土炕坐下了。
范文程则是走在地毯的右边,看着皇太极上了土炕,小心的站立了。
大清国的规矩很多,就说这镶黄旗的中军帐,地毯就是一道红线,不管范文程得到了皇太极多大的信任,也不能够走在地毯的左边,那边唯有满人权贵才有资格行走和站立。
严格来说,范文程是没有资格进入镶黄旗中军帐的,来到这里的全部都是满人权贵,一般情况下,地毯左边站立的是大清国的亲王和郡王,地毯右边站立的则是满八旗各级的将领,能够在土炕上面就坐的唯有皇太极。
最近一段时间,大清国的议论颇多,主要还是有关驻扎辽东的大明蓟辽督师吴宗睿以及登莱新军的,西平堡、义州和广宁三地的互市,让大清国获取到了足够的粮食,有了这些粮食,各旗的旗主就有了足够的底气,不过耗费数量不菲的钱财购买这些粮食,让诸多的满人权贵不舒服,以往他们都是依靠劫掠获取大量钱财的。
所以在商议朝政的时候,不少的满人权贵群情激愤,要求进攻西平堡、义州以及广宁等城池,夺取汉人的财富。
皇太极未置可否,也没有专门商议这件事情,但驻扎在辽阳等地的满八旗、蒙八旗和汉八旗的军士,已经朝着辽河以西集结。
今日专门到镶黄旗营地来,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情。
“文程,朕今日带着你到镶黄旗营地来,所为何事你应该清楚,朕思考了很长的时间,若是一直都让大明的登莱新军控制辽河以东的所有地方,让他们肆无忌惮的耕种和做生意,对于我大清国是有着不小影响的。”
“大明登莱新军的战斗力,不是大明其他军队可以比拟的,我八旗军数次与大明登莱新军交战,都没有能够获取胜利,偏偏我大清国的那些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就是看不到这一点,总是想着发起对西平堡等地的进攻。”
“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皇太极的话语里面透露出来两难,一方面大明登莱新军在辽河以西不断的发展壮大,严重威胁到大清国的安全,另外一方面大明登莱新军的战斗力强悍,有着足够的底气,八旗军若是发起全面的进攻,不一定能够获取胜利。
范文程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小心的开口了。
“皇上,奴才觉得,还是要发起对辽东的进攻,主要有三个方面的理由。”
“第一个原因,大明登莱新军驻扎在辽河以东,实力不断的壮大,恐怕对我大清国造成威胁,我大清国不能够放任其壮大实力。”
“第二个原因,大明的中原已经陷入到混乱之中,那些吃不饱饭的汉人联合起来造反,正在进攻大明中原的诸多城池,大明的皇上和朝廷深陷其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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