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大明的科举考试,任何人都会觉得奇怪,结社成为了习惯,任何读书人若是没有结社,则会遭遇到无情的排挤,记得我在南昌参加乡试的时候,就有什么豫章社,待到我到京城参加会试的时候,就有什么复社和东林党。”
“不管是豫章社,还是复社,亦或是东林党,说到底就是结党,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我不反对有关学术方面的争论,也不反对有关如何治理国家的争论,但出发点必须是为了天下,如果这些争论都是为了一己之私利,为了某个党派的私利,那么这样的结党或者是结社,最终摧毁的是天下,受苦受难的就是普通大众。”
吴宗睿的情绪完全平定下来,说话也是娓娓道来。
曾永忠的情绪也平稳了不少,仔细听着吴宗睿说的每一句话。
“第三步,禁海拥商,长谋私利。”
“先生,前面我就说过了,大明王朝官吏的俸禄低的可怜,这就助长了他们贪墨的胆量和勇气,不过可恨的是,你为了生计贪墨就贪墨了,还要举着大义的旗帜,这就太过分了。”
“刚刚我说到了东林党,天启年间,他们与阉党斗争,前赴后继,勇气可嘉,得到了天下读书人的赞誉,可惜的是,短短数年的时间,他们就暴露出来本性了。”
曾永忠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着吴宗睿。
今天的震撼太多了,曾永忠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吴宗睿看了看曾永忠,眼睛里面没有什么表情。
“党争方面,东林党首当其冲,无所不用其极,可以说是获取了很多的胜利,他们党争获取胜利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吗,是为了了大明的兴盛吗,可惜不是。”
“看看皇上登基之后,朝中的东林党人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吧。”
“北方饥荒连连,百姓挣扎在死亡线上,朝廷准备从南方调集钱粮予以救济,以东林党人为主的朝中官员说不行,不能够压榨百姓,朝廷府库空虚,无钱无粮,准备征收商贸赋税,以解燃眉之急,以东林党人为主的朝中官员依据说不行,必须要让利于民。”
“北方的农民挣扎在死亡线上,南方的农民日子也不好过,饥民已经开始造反,长时间拿不到军饷的军士也开始哗变,大明王朝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朝中以东林党人为主的官员,居然还在加重农民的赋税,征收剿饷,这岂不是让更多的农户沦落为流民,加入到造反的队伍之中去吗。”
“先生,您或许以为,东林党人只是不知道如何的管理天下,他们目光短浅,若是您这样认为,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根本的原因,就是东林党人要护卫自身的利益。”
“南方的商贾,与东林党人早就成为一体,朝廷调集南方的钱粮,必定要牵涉南方的士大夫家族,朝廷征缴商贸赋税,必定要南方的商贾拿出来不菲的钱财。”
“这些钱粮,说到底就是朝中某些官员要掏出来,他们岂能愿意。”
。。。
曾永忠的脸有些红了,他对着吴宗睿稽首行礼。
“大人,您的意思属下明白了,若不是听您的这番分析,属下对于南方的士子还存留一些尊重,内心的有些想法也不会彻底改变,现在,属下想清楚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宗睿点点头。
“先生明白就好,有些时候,对于那些所谓有名望的读书人,不必客气,能够为我所用最好,不能够为我所用,也不必在乎他们,如果他们不识趣,那就不必怜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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