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嫣被带到后,直接便招了。
今日静安居奴才都被遣走,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
她知道好几处老太太藏东西的地,刚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动点手脚。
整院只一个奴才,太方便了。
府里又被赶走了大部分下人,四处都冷冷清清的。她轻易便溜到后墙,找了个合适的地儿,偷摸挖了个坑。
离开静安居前,她便让丫头等在了那儿。
趁静安居唯一的那个嬷嬷被她支开收拾行李,她将藏了金银物的包袱从后墙扔了出去。候着的丫头轻松将包袱接了埋起并小心将花连根移种了回去……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哪知……
一刻钟后,荣嫣和她生母桂姨娘战战兢兢站在了荣安跟前。
“二姐姐,你能理解我的对吧?我就是一时糊涂,我过的没你好,我和我娘都不受宠,夫人又走了,我们只想将来多一点倚仗。我伺候祖母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她都从没赏过我一件像样的东西。二姐姐,你不是告诉我,凡事要尽力争取吗?你饶过我吧。就当什么都不知好吗?别告诉爹。我……我和我娘一定报答你。”
荣安有些生气。
并不因荣嫣觉得她所做理所应当,也不是因为荣嫣试着将她的所作所为推在自己的言辞之过上,而是……那些被她偷走的东西!
她在栽赃自己!
荣安从包袱里拿了一只玉兔小摆设和一只玉壶。
“这是什么!”
前两天荣安大闹静安居,毁了老太太不少东西。昨日被她损了的东西便被罗列成单子交到了管事手中,原本老太太是要在虞博鸿跟前告她一状,并索要这笔赔偿的。
昨晚荣安便瞧见了这张单据,她确实碰到了不少瓶啊壶的。可她却不记得前天她有碰到什么玉兔玉壶的。当时她还奇怪是自己没注意摔碎了?
此刻一见被荣嫣藏走的这两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荣嫣藏走两件将损失算到了自己头上。
“你若没害我也就罢了。可你这种样子……”荣安笑,笑着看向了一直没开口的桂姨娘。“这事,还是留给爹处理吧。我不管。”
荣安一叹,抿了口茶,又道:“不过给你们一个心理准备。你们若还思量找廖文慈帮忙,大可歇了那心思。府里的传言真的,今早我爹已将休书送去了廖家,刚刚来报,廖家已经接下休书了。”
跟前母女一个对视,全是不可置信模样。
“不可能!”
“不信的话可以问阿生。”
阿生还站在门外,闻言一眼看来,随后颔首:“廖家接下休书了。”
这一次,这对母女几乎同时软了腿,一道坐了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桂姨娘是廖文慈送到虞博鸿身边的人,靠山一倒,前路已是漆黑一片。再出了这行窃之事……她二人就彻底完了。
荣嫣这才知晓怕了,满脸泪水抱着她娘:“娘,我怎么办?我完了。我们完了。”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再要失了名声,那是前程尽毁啊!她们会不会被赶出府去?她丢了府里脸,会不会被爹随意配人?
“二小姐!”桂姨娘却是推开了荣嫣,上前两步在荣安跟前跪了下来。
“奴婢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大夫言需要静养,最好便是到山清水秀之处住上个五年十年。正好奴婢亲姨最近要回老家,奴婢想跟着回去瞧瞧。老家山好水好,正好适合休养。奴婢想问问姑娘的意思。若可以,奴婢想要回乡养病。”
荣安深看了桂姨娘好几眼。
这是个聪明人。
这也正是荣安想要的结果,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达成了。
这对母女没有倚靠,还落了把柄在她手里,前程堪忧。桂姨娘此刻主动退出,那自己便得欠其一个人情,这对她们母女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能保全荣嫣。
“这事得问过爹,我可没法做主。”
“是,奴婢明白。”
“那荣嫣怎么办?”
“荣嫣是府里的小姐,自然就该待在府中。她年纪小,读书少,行事莽撞。正需要二小姐多指点。二小姐是京中头巧,有二小姐帮着教导,奴婢一定放心。
奴婢希望二小姐可以帮忙掩下这事,希望二小姐成全奴婢。”
桂姨娘磕了个头,又压低了声音:“姑娘若能善待荣嫣,奴婢甚至可以永远不回府。”
荣安思量了两息。
“姨娘用心良苦,我怎忍心拒绝。姨娘放心。”荣安面上多了几分郑重。“只要爹应下,您的用度和月例不但照给,我还给双倍,保管您在外边也衣食无忧,不会叫人看轻。另外我可以给您包百两的践行钱,每年年底再贴补您三十两。荣嫣那里……”
桂姨娘双目熠熠生辉看来。
“荣嫣那里,只要她循规蹈矩,我不但会帮忙平息此事,还应下一定帮她争取一门好亲事,许她风光大嫁。”
这话,按理荣安这未出阁的小妮子许来荒唐可笑,但不管在荣嫣或是桂姨娘看来,不知怎么就没有一点怀疑。
“风……风光大嫁……?”荣嫣喃喃。这比她刚以为的结果好太多了。
“是。只要你安稳,我个人再贴补你不少于三百两银子的嫁妆。”
就这般,一个协议诞生了。
荣嫣纯属自作自受。但看她那个模样,对她娘的离开,似乎并没多少心痛。
桂姨娘是聪明人,昨晚府里种种她怎会不晓。此刻府中所有与廖文慈有关的奴才都落了个被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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