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当虞博鸿带了一堆大盒小盒回到家,直惊呆了荣安。
虞博鸿翘着二郎腿,将首饰、布料、妆品,图纸全都扔在了荣安跟前。
“爹当着皇上面向禧嫔表态了,中秋那日你就用她选的首饰,用她给的脂膏口脂,用她给的花钿……总之这些你全用上就行!”
“……”无语。
“你若不会摆弄,我去求禧嫔来一趟指点你。”
“不用了!”荣安看着那套富贵头面,只觉头皮发麻。前世的她除了入宫那日,都没用过这种奢靡风的东西。不是她没有,单纯是她不喜欢。
既笨又重还麻烦,除了招摇还有什么好处?
戴上了得时不时照个镜子,只恐花歪了,簪斜了;又不敢有大动作,只恐不一小心,什么贵重的边簪饰花就掉了;当然着的人,他的表相自然得要骗过所有人。
她突然发现,其实不止自己被骗,或许连廖文慈也没能发现自家爹的“本事”。
当年廖家那位老阁老也确实是高,能力排众议,一眼就相中了爹……
难怪老爹只扔出三百两让自己做衣服,却绝口没提首饰之事。
难怪不让自己插手酒宴,只管将心思放在给于彤修建院子之事上。
难怪让自己去卖那铺子,原来那铺子只是他抛出去的饵。
不,自己也是他抛出去的饵!
他抛出鱼饵也是那么神不知鬼不觉,过渡太自然了,从禧嫔衣裳上的珍珠就顺其自然开始挖坑,再一步步顺其自然的引导,谁能看出这本就是个陷阱?
看他一场戏下来,得到了多少!
高手!
从天而降的一套头面;他得偿所愿,逼着自己可以鲜亮参宴;皇帝产业源源不绝的稳定收入;皇帝的各种怜爱应承,基本解决了接下来府中的大部分开支;于彤的风光大婚;禧嫔的巴结;和曹氏这番来往,是帮她与圣上宠妃搭上了关系,将来某日的枕头风,或许能四两拨千斤……
若不是老爹执意让卖铺子,她或许也看不穿老爹这一局。
老爹这次所得,何止这些,还有铺子!
虞家卖铺子之所以闹个满城风雨,正是得益于铺子的卖法。这一点,全是老爹暗中指导,不服不行啊……
卖铺子之事,虞博鸿全程都未露面。
明面上,是虞荣安要卖铺子。她故意没有将出售信息转给牙行或中间人,而是直接弄了张显眼的售卖告示给贴在了铺子门前。
原本她心理价位是千两。
那间铺子虽在街面,但那杨楼街不是主街,年代也有些长了,所以人流量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毕竟是着急要现银,势必价钱是卖不高的。
当然,若是买家顺眼,或许少个几十两也没什么问题。
她倒是没想到,告示贴出去才两个时辰,下人便来报,说是有人愿买,还将价钱给报了。
“多少?”
“千两。”
“这么爽快?”还这么巧?正好是她的心理价位。
“是。”
“是什么人?”
“早先做南北货买卖的。最近想在京中定居,刚好看中了那家铺子。姓罗。”
“呵呵。”有些过头,也太巧合了。这么快直接来报价,连个谈价还价都省了,好像很想要那间铺子的样子呢!
那就……
“让人去报价,就说我定下的数,一千二百两。一分银子都不能少。”
荣安思忖一二后,亲自去看了一眼。
陌生人。
也确实是个买卖人。
面相也不错。
一千二之数报出后,对方犹豫了,直言表示要考虑,明早就给答复。
呵,荣安笑。这人既是买家,一千两的主都能做,怎么加了两百反而连讨价还价的底气都没有?自己这个卖家都露面了,他若想要,肯定会谈。若嫌贵,回绝就是。怎会开口就是明早?
所以她觉得,这人并不是真正买家。
荣安安心回了府,却让人盯住了那个罗爷。
果然,天黑没多久,便在那人家的后门跟到了一顶轿子。
轿子七拐八弯,最后进了一间民居。
打探后得知,那屋的主人,是廖家三爷的奶娘夫家。
总之,与廖家扯上了关系就对了。
荣安啧啧,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只有廖家对这间铺子会这般感兴趣。
这既是廖文慈的陪嫁,无疑也算是廖家的祖产。而廖文慈当时之所以会将铺子转给荣安,一是因着几番缘故被逼无奈的不得不,二是她笃定了自己命带风格,早晚会入太子府,早晚会落在荣华手上,这产业还是会回到她们手中。
此刻听说自己要卖铺子,她们自然还是要将这个祖上产业再买回去。担心自己不肯卖予廖家人,所以便兜了个圈子找了生脸孔。担心被人捷足先登,所以先下手为强,给了个让人心动的价钱。
可惜,按着虞老爹的指示,这个铺子,不为盈利,而为姿态。
为将军府“穷”了的姿态。
所以荣安一点都不着急,让人宣扬这间铺子是她虞荣安所有的同时,也吩咐管家时不时在铺中长吁短叹一番。
至少也得让那售卖的告示挂上个三天吧?
买家出现太早,可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第二天一早,那位罗爷再次上门,应下了一千二百两之数,但强调必须当日去衙门办理转卖和房产手续。
荣安让人转告,说自己下午才有空。
然而下午那买家上门后,管家又告知: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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