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条细长、个子很高,脸上蒙着黑布,只露了两只眼睛,似鹰隼般犀利,手指细长,却似钢爪一般。
姜师傅知道,自己跟人家完全不在一个段位上,他也听明白了,这人是冲着苏家来的,连他是做什么的,都摸了个清楚。
“为什么抓我们?可惜,我虽然是个武师傅,可除了教功夫挣饭吃,别的啥也不知道。”
不知这伙人是哪里来的?他仔细回想,他们回京后并没有仇家啊,难道是北漠人吗?
可此人明显是中原口音,目前只能等着对方出招了,
“呵呵,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只要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为难你,那女子平常住在哪里?身边可还有护院?”
“你们既然连我都了解,还能不知她的行踪?护院?那肯定有啊,她可是皇上亲封的县君!”
但愿这个头衔能将此人吓退,可他很快便失望了,
“县君?买家怎么没说?你叫小六去联系,这个必须加钱,就算是公主又怎样?我们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
到了这个时候,姜师傅明白了,这大概是哪个杀手组织了,有人出钱对小姐不利,他得尽快将消息送出,否则,小姐真的是危险啊。
那人见问不出什么,便将他俩关进了地窖,里面阴暗潮湿,扔进去时连捆绑的绳子都没解。
“师傅,我用替您咬开吧,咱们得想办法逃跑,赶紧给小姐送信去,她太危险了。”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捆绑的麻绳解开了,可地窖只有一条通道,要跑的话,还得等晚一点,不知上面有没有人守着。
“待会上去,你别管我,只管自己跑,我来拖住他们。”姜师傅交代着徒弟。
“不行,要是被他们抓到了怎么办?咱们一起走,我不能丢下师傅!”
“傻孩子,你去通知了小姐,她会想办法救我的,要是一起跑,谁都走不掉啊。”小柏瘪着嘴,说啥都不愿意,可他也明白,就凭自己的本事,根本挡不住人家。
他们的想法显然天真了,这上面的通道根本无法打开,那些人每日将他们提溜出去,重点问的,竟然是酱和油从哪里进的货?
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摸到作坊那边。这件事卿娘做的很隐秘,每次送货都不是直接送达,她在西城租了个院子,庄子只管将东西运进去,而各个铺子则是从另一道门将东西领走,
所以,没人知道,货是从哪里来的?包括铺子里的伙计。
就这样十几天过去了,一天晚上,他们靠着墙壁,因为问不出什么话,已经有三天不再提审了,每天扔两个馍馍、一个竹筒下来,大概觉得死不了就行。
小柏觉得背后有些湿气,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的匕首还在,师傅,咱们挖洞跑吧,他们都不下来,肯定发现不了,”
地洞的入口在一间柴房里,房间似乎不大,如果往外挖一些,出口就不会被发现了,姜师傅看着头顶的石板,打开那个显然更加困难。
“师傅,别犹豫了,这里的土不是太硬,咱们一定能挖出去的。”
姜师傅身上的武器被搜走了,估计小柏岁数小,便忽视了他,这把匕首还是卿娘所送,乃镇北府的铁牛所打,说不上削铁如泥,也是锋利异常的。
若干天后,那些人下来找人,地窖里只剩下了一堆黄土,人早已不知去向。
两人脱困后,立马奔着城门去了,当晚蜷缩在城墙边上,小柏摸着肚子跟师傅说:
“我好饿啊,等回了府,一定要吃三大碗干饭。”
“师傅要先洗个痛快,我觉得哪哪都是土啊。”俩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阳光高照了。
守门的士兵不让他们进去,看着比叫花子还要脏啊,还有一人胳膊都没了,可别有什么病才好。
正在掰扯时,小柏看到了一辆马车,前面正坐着他的哥哥,当下激动的差点哭了。
“哥,哥,我,是我,”小松最近已经愁的不行了,小姐昨日还说,要派人出去找人呢,这会猛然听到叫声,再定睛一看,那个土人儿还真是弟弟,跳下车就奔了过来。
“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快带我们进城。”姜师傅看着周围人多嘴杂的,赶忙提醒他,小松也反应过来,上去给那士兵塞了银子,说明这是自己的家人。
听了他们的叙述,刘松心惊不已,火速赶到了东城。
卿娘见到他们时,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遭遇了什么?竟比街边的乞丐还要邋遢,姜师傅可是有功夫的啊!
“姑娘,我们可算见着您了,呜呜,”小柏先哭了起来,姜师傅猛然拍了他一下,急着将事情告诉了卿娘,
“有人抓了你们?只问了酱和油吗?有没有问及广德楼?”先缩小范围,接下来有硬仗要打了。
“没有,只是逼问酱和油从哪里来的?别的没说!不过,对小姐的身份很清楚,包括我是文瑾的武师傅,他们也知道。”
不知道就不会抓他们,不过,进城来抓人不是更容易吗?不说李掌柜那里,秦风那连护院都没有啊!这是不想惊动她吧。
“你们先去洗漱,喝点热汤去睡觉,别的等起来了再说。”
她匆忙换了装,带着阿霜绕路去了酱铺,江湖上的事,她可是两眼一摸黑啊,就连姜师傅也知之甚少,得赶紧去给李掌柜预警,至于豆油铺子,就先关张吧,先避开危险再说。
“您是说,姜师傅被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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