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眸光闪烁,问道:“船长阁下,从魁尔斯到君临大概要航行多远?耗费多少时间?”
黑人船长以为她打算乘坐他的月桂风号返回维斯特洛,想了想说道:“殿下,您要明白,我们是生意人,不可能直接回君临,一路上可能多次在在奴隶湾与自由贸易城堡停留。
高价卖掉远东的货物,低价吃掉当地特色产品,然后去下一个城市,重复这一个过程。
如此,商人的利润会滚雪球一般飞速增长。
所以,从魁尔斯回君临可能要耽误一年半载。
而且,魁尔斯并非我的目的地,我的船会穿越魁尔斯海峡,沿着贸易航线环行玉海。如此,耽误的时间会起身,走三步退两步,踟蹰不前,十分紧张,“真的可以吗?它们会不会咬我,会不会朝我喷火?”
“不会的,我是龙之母,他们都听我的话。”丹妮安慰道。
然后黑人船长满头大汗地蹭过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丹妮。
“我给你最高的荣耀,你可以去摸最威猛的那个,嗯,他叫黑钻。”丹妮指着身前的大黑道。
如果他敢摸白龙,或是绿龙,一定会发生丹妮也难以预测的惨剧。
但她决不能向其他人承认自己无法控制龙。
相反的,丹妮希望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正的龙之母,可以完美掌控自己的龙宝宝。
如此,当人们对龙产生敬畏之心时,也会对她抱有同等的敬畏。
同时也尽量杜绝野心家们产生‘只要弄死那女人,我便可以得到龙’的想法。
——事实上,绿龙与白龙还真有很大几率被人夺走。
预言中,龙有三颗头。
丹妮只是其中之一。
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大黑体型最彪悍,躯干已经有成年警犬大小,当他展开翅膀,足以将丹妮的床榻铺满。
来到魁尔斯,丹妮不敢放他们到处乱飞,这几天都有手腕粗的精铁锁链捆住他们的脖子。
为了安抚三条龙暴躁的情绪,只得无限量地为他们提供食物。
这会儿,大黑便趴在大理石地砖上,吮吸一根焦黑的野牛大腿骨。
“大黑,不要伤害他。他很仰慕你,想摸摸你。”丹妮一边给大黑传话,一边伸手示意库忽鲁可以摸了。
那家伙明明一脸渴望之色,却又害怕得一直畏缩不前。
终于,在丹妮一再鼓励下,他瑟缩着靠近黑龙,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碰了大黑的翅膀一下,便又触电般缩回。
大黑没理睬他,继续吮吸骨头里的髓液。
于是,船长增加了一点勇气,再次伸出手,如飘落的羽毛般轻柔地抚摸在大黑脊背上。
“哇,果真如传说中一样,真龙的鳞甲是滚烫的,只有真龙可以驾驭真龙。”库忽鲁激动得黑脸涨红。
“你都听过那些与真龙有关的传说?”丹妮笑着问道。
黑人船长只轻轻抚摸了一会儿便立即退开几步,垂手立在一边,神态比初见时更加恭敬。
他说:“我在旧镇的学城多次听学士们提到过龙,他们说,只有坦格利安家族的真龙血脉才能降服巨龙,其他人甚至无法承受巨龙散发的高温。
那时我还不信,什么动物的温度能高到骑手无法承受?
最多加一个马鞍嘛。
但今天我才明白,如果巨龙长到贝勒里恩那个体积,马鞍也无法阻挡它熔炉般的灼烤。
即便学士们都认为巨龙是没多少智慧的野兽,可它依旧是天下最传奇的生物啊。”
“学士连巨龙有多少的智慧都知道?他们对巨龙研究的还真够深入。”丹妮好奇起来。
“如果连代表世界奇迹的巨龙也不去研究,学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库忽鲁语气复杂,说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
“学士有没有研究出贝勒里恩智慧程度?”丹妮问道。
这次船长还没说话,乔拉就抢先道:“七八岁的孩童,我家学士告诉我的。”
“是的,贝勒里恩有超越其它巨龙的智慧。”库忽鲁附和道。
“呵呵......”丹妮轻笑一声,低头对大黑道:“库忽鲁先生送了我三桶酒,你画一幅画送给他吧。”
“画?”库忽鲁茫然了。
不用丹妮吩咐,里斯侍女立即端着一个大木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卷羊皮纸,一小碗墨汁。
侍女一点也不怕大黑,蹲在他身边,将一米长,半米宽的纸张摊开,左右两边压上镇纸。
接着,又将装有墨汁的瓷碗放着卷纸左下方。
大黑看了库忽鲁一眼,便伸出右爪......龙与人一样,也有五根手指。
大黑其余四根握成拳头,锋利如匕首的食指在瓷碗里晕黑之后,便“笔”若龙走,雪白的卷纸上飞快地出现一根根线条。
第一眼看过去,线条杂乱无章,好似孩童在胡乱涂鸦,库忽鲁原本没报期待,见此理所当然的情况也不失望,心想它至少没直接用龙爪按手印。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竟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粗细、深浅各不相同的条纹逐渐勾勒出一个、两个人物,其中那个......
“诸神保佑,我没眼花,”他嘴巴张大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鹅蛋,“这是我,我与陛下交谈的场景,连宫殿窗边的薄纱也让人感受到微风的气息,这......”
“即便布拉佛斯的宫廷画师也不如......”库忽鲁艰难咽了口口水,再看大黑的目光已经不是敬畏,而成了纯粹的崇敬,没有了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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