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上午的时间,一般学校都不会给学生排体育课,一中的操场空空荡荡,体育馆也是大门紧锁。
上课铃早已响了,此时此刻所有班级都开始上第一节课。考前氛围严肃,大家迅速进入学习状态,却忽然被从操场上传来的嘈杂声音所干扰。
靠窗的同学伸着脑袋纷纷往窗外看去,他们首先看到了一大群人,在学校人脉广一点的同学,能认出来他们都是普通班的学渣。
奇异的是这群人里,有一个鹤立鸡群存在。修长挺拔的少年站在篮球架下,他正在卷校服白衬衫的袖子,一只袖子已经卷到了手肘处。
他的手指细长又白皙,指腹都是柔嫩的,肤色雪白的能轻易的看到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
骆幸川自己都认为,现在的他确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弱不禁风的状态,也难怪冉天意看不上他。
而在围观者眼里,他是妥妥的美少年,一身矜贵清冷。他对面是顶着爆炸头的冉天意——他太不修边幅了,刚睡醒,头发是飘的,自然卷的头发不打理就像鸡窝一样。
冉天意解开校服外套的扣子,随便把袖子往手臂上一撸,没骆幸川那么讲究。今天是大晴天,万里无云,阳光很好,早晨的光芒仿佛有美颜相机的柔光效果,总是隐形人的冉天意看起来也有一丝颓废风的帅气。
“天,那是骆幸川?”
“骆幸川在操场上干什么?”
“怎么跟一群差生在一起?”
……
1班学生们吃惊的议论声,打断了他们班的数学课。
“怎么回事?!”数学老师孙康有些生气的走到窗边,往外一看,也大吃一惊。
今天大家都没有看到骆幸川,自然而然的以为他又请假了。从上周四开始,他就没有再来过学校。
老师们早晨还在办公室里讨论,骆幸川什么时候会来——即使是亲姐姐去世,一周的哀悼时间,再悲伤的心情也该调整过来了吧,骆幸川是不是对叶棠的死,悲伤过度了?还是故意找个由头逃课?
可他不是那种坏学生啊。
老师们不想误解骆幸川,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老师和学生都是一头黑人问号。
“段昱初、苏子沐,你们快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孙老师叫段昱初和苏子沐,两个人分别是1班的班长和副班长。
段昱初立刻起身,“好的,孙老师。”
苏子沐的动作慢了半拍,有些迟疑,“好的,孙老师。”
其他同学也蠢蠢欲动,想跟着他们一起下去,奈何孙老师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的靠坐窗边的同学传递信息。
为了看这场热闹,大家都很拼。
一中的各种球类器材统一放在体育馆旁边的体育器材室里,器材室的门上锁了,一个19班的男生竟然从半开的窗户翻进去,偷拿出一枚篮球。
他抱着篮球走到操场上,高举篮球,故意朝细皮嫩肉的骆幸川砸过去,他以为能把对方吓尿。
然而篮球刚脱离他的手,骆幸川似乎察觉到什么,朝他看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接到球,动作牢靠而轻巧。
这个男生有些惊讶,他想这应该只是凑巧吧,只怪他球没扔好。
而冉天意低头系鞋带,错过了这一幕。等他再抬起头,骆幸川已经把篮球放到一边,正在做热身运动。
切,果然是弱鸡,随便打场篮球,还做热身,生怕自己手脚崴了,受伤嘛?
冉天意就不做热身,没必要,他根本没把骆幸川放在眼里,准备上场就压制住他,分分钟让他输哭。
“喂,你懂斗牛的规则吗?”冉天意大声问骆幸川。
“你说,我照做就行了,”骆幸川的声音不大,可是操场上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因为他是焦点,大家都关注着他。
“先以罚球线进球来决定开局谁攻谁防,每人三次机会,谁进球数多,谁开始第一轮进攻,正式比赛时间20分钟。懂了吗?”
“嗯。”
骆幸川敷衍的态度仿佛在说“这太小儿科”了!
冉天意感到一丝羞恼,他冷哼道,“你先来。”
骆幸川一边拍球,一边走到罚球线后,不像其他人投球时会把脚尖贴着线——不犯规,但这样离篮球架,根本无所谓自己与篮球架的距离。
这么自信?
冉天意在心里骂了一句“装逼”,他等着看骆幸川一个球都进不了篮筐!
其他围观的同学也是这么想的,有人冲骆幸川喊道,“骆太子,你站错地方啦,难道你连罚球线是哪根都不知道吗?往前面站一点呀,哈哈哈!”
骆幸川没有理会,脸上也没有表情,但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冉天意,单手拍打着篮球,球在地上发出闷而重的响声。
“咚,咚的......”听得冉天意心头一跳,他觉得骆幸川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那么专注、那么认真,仿佛要把他看到心里去,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有某种不容于世俗的想法?
冉天意身上再次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骆幸川到底抽什么风!就在这时,骆幸川突然高举双手,动作极为标准的抛出了手中的篮球。
球进入蓝框,速度快的仿若一眨眼。
每个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球打在地上,滚远了,站在操场边上的男生才后知后觉的去捡球。
骆幸川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把球再扔过来,他有三次投篮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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