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李渊怒不可遏,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布施叫花子,其实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李智云就有些不以为然,心说难道我这不是在做好事么?系统都认为这是侠义之举,而且因此收获了近万侠义值,这是被系统肯定的事情,怎么会是一件蠢事?
虽然不以为然,却不能开口争辩。自己是儿子,出言即是顶撞,何况自己已经认错在先?
有了错误的开头,就不可能有正确的结尾,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辩论的资格,更何况自己的论据是无法拿出手的——系统的认可仅仅是系统的认可而已,你能拿出来当做佐证么?
所以他只有闭口不言,意思是反正你认为我有错,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这样的认错态度虽不至于令人赞赏,但至少不会让人更加愤怒,李渊等了片刻不见他诡辩,便吁出一口长气,和缓了一下语气,以一种怒其不争的口吻说道:“我真想不明白,你娘平时是那么懂得勤俭持家,怎么会养了你这样一个混蛋儿子!”
在生儿育女上面,古人有一个认知的局限,那就是普遍认为下蛋是母鸡的全责。
虽然人人都明白若是没有男人、只有女人是无法怀孕的,但若是女人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来的是歪瓜裂枣之类的先天残疾,过错就全是女人的,与丈夫全无关联。
眼下李渊也是如此,虽然平时他自诩家教严厉,并且以此为傲,但若有哪个孩子顽皮乖张不成器、做下了什么错事坏事,那么不好意思,这是这个孩子的生母生养的问题,却不是我李渊教子无方。
李智云听见父亲把过错推给了母亲,不禁很是气恼,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登时就想替万氏争辩一番,但怎奈自己已经认错了,这时已经没了据理力争的本钱,便只有强自忍耐。
李渊却以为自己说中了儿子的心事,又道:“你娘在生活上很是节俭,我给她金银财宝她都不要,你替她抱不平,偷些东西回来也就罢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些东西典当出去布施乞丐!”
李智云一直沉默,李渊的语气也就渐渐和缓,以一种讲道理的口吻说道:“没错,咱们家的确不缺钱,而且财产来路均属正当,可是这种修桥铺路、赈济饥贫的事情是你能做的吗?你小子把钱花出去了,受人猜疑指摘的却是你老子我!”
这话李智云就听不懂了,怎么我布施乞丐,你却要受到猜疑和指摘?这是什么道理?
“哼!料你也不会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李渊解释道:“赈济饥贫,开仓放粮,这些都是朝廷的职责,得到扶助的百姓便只能念及皇恩浩荡,若是有旁人不知深浅,站出来越俎代庖,这意味着什么?”
提出来问题,李渊自己给出了答案:“你这是在天子脚下邀买人心!这是蓄意谋反!别人不会说你李智云想这样做,他们只能认为你老子我有这个图谋!”
正可谓做贼者心虚,在这件事情上,表面上看是李智云做了贼,但是心虚的却是他老子李渊。
李渊也是心怀谋反之意的,只不过是隐藏的很好而已。
大隋朝一统华夏,杨坚登基大宝,如此锦绣江山谁不眼馋?不仅有杨素眼馋,宇文化及眼馋,李渊眼馋,就连杨坚的两个儿子杨勇和杨广也都眼馋,甚至远在东北的高句丽王高元都在眼馋。
“如今国库官仓之中钱粮充裕,若有灾荒出现,朝廷自然会开仓赈济,又如何轮得到咱们家花钱布施?这不是明摆着授人口实么?”说到此处,李渊胸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听到这里,李智云已然懂了大半。即使仍然不怎么认可父亲的道理,但至少知道父亲关于国库官仓的说法句句属实。
大隋是华夏大地上古往今来最为富有的朝代,没有之一。这里所说的富有,指的就是国库官仓。
隋朝官仓里的粮食充盈,充盈到何等程度?这么说吧,历经隋炀帝杨广开凿大运河,三次征招百万雄师讨伐高句丽等巨量消耗,又经过唐朝贞观之治,直至唐玄宗开元盛世之时,都没用光隋朝官仓里的粮食!
这些李智云都是知道的,因为他穿越以前曾经恶补过唐朝历史。
官仓如此充裕,何须你唐国公出钱赈济穷苦?你这不是邀买人心又是什么?
李渊之所以给儿子摆事实讲道理,其实还是为了最终实现自己的皇帝梦,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放弃这个“天赋异禀”的儿子,因为他知道这个儿子将会给他带来无可估量的收益。
不管怎么说,只凭“天资聪颖”的李智云能够改良武功这一绝技,就能令他李家凌驾于世间所有家族之上。
单从武力而言,李智云改良过的武功可以为李家培养出大批的武林高手;而若是从攫取财富而言,李智云改过的武功可以出售给天下武林中的世家门派,只按黄级秘籍一部一万两现银计算,想要将天下财富聚拢在自己手里很难么?
一点都不难,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现在他已经把这个屡屡犯下不赦之罪的儿子杀了,又不是嫡子,养着这么一个祸害干什么?
讲完了道理,便从怀中掏出那本“青玄秘录”来往桌上一扔,沉声道:“你老实说,这本青玄秘录你偷去参研多久了。”
这本“青玄秘录”自然是假的,是王薄等人根据李密的描述制作出来的一本赝品,只在封皮上写着“青玄秘录”四个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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