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孝带被楚子凯扯下,再次弃在地上,虞昭却再无机会将它捡起戴上了,此次楚子凯当真横了心,出手狠辣,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强硬把虞昭带入了楚营亲自看管。
长了教训,楚子凯再不敢放松一点警惕,后脚就下了令,除了南荣夫人偶尔独自可进楚营见一见虞昭之外,连文罗都不能去看她一眼。
边疆的大军早就蓄势待发,那天得了命令,气势汹汹越过归人湖,天朝之师威名依旧,金刀战鼓从未钝锈,所向披靡。西番兵马不敌,节节败退,不过半月,便退出了叶城以外。
另一头,还有晏陵在虎视眈眈,西番百姓提心吊胆仓皇不知这忽然与大楚战火燃起的缘由,尝到苦头后,终于不做反抗了,都将希望寄托在南荣府。
盼望着或请老将军出兵抗敌,或请和宁郡主以和亲之宜灭下烽烟,战与和都好,只盼这太平日子快快回来才好?
日复一日,却迟迟等不到和亲之日定下的消息,又蓦然听南荣卫骁放出话,兵权早已上交与国王,此刻南荣府与战事再无瓜葛。
重臣之名除去,空有个爵位加身,名震西番的南荣府,此刻亦然变成了不过一持有治理权的寻常富商之家。
闻此消息,百姓大惊,唉声叹气又无可奈何,只得盼哪一天醒来,和宁郡主出嫁的日子已经定下,楚军也带着刀剑尽数退出境外,皆大欢喜一如往常。
还是日复一日,好消息总盼不来,坏消息不请自传,晏陵的战书正式下达,眼见西番被大楚晏陵两面夹击,百姓满心忐忑,无助等待未知命运的到来。
南荣卫骁卸下满身兵权坐在府中,成日里只对着账本打交道,不过到底存世多年,头不抬起也能眼观一切,对如今外面的形势心如明镜。
要说他不忧心西番命运?绝不会,到底他年少时也是为护国抛洒热血的忠义之辈,就算年老无力,也绝做不到倚老卖老大两手一甩冷眼旁观烽火燃山河。
可老骥伏枥,无力再拿起兵符征战四方,就只能试着从和亲之事上做思想。
楚子凯执着得很,虞昭也倔着不松口。两人僵持着谁都不愿先做退步,现实残忍,南荣卫骁深知傲骨不敌锋刀的道理,如此下去伤的只会是虞昭,虽不情不愿,可心中明白,此番得虞昭受受委屈低头,与楚子凯解了别扭,才能终结一切事端。
打定了注意,南荣卫骁亲自托人递了信给楚营,求见楚子凯,表明可帮忙说服虞昭之意,后满心无奈静待召见。
近日战事国事天下事都多,楚营之中,将士们连连大胜,闲下来开了几轮庆功宴了,楚子凯依旧还在为处理各项后续事宜繁忙,一天到晚看折子,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月都是如此,楚子凯每晚满心疲惫回营帐之中,想找虞昭求求安慰,就见她已经将被子一蒙,缩得远远的睡着,满身竖着刺丝毫不给他交涉示好的机会,越发失落。
半月后,局势大致稳定,楚子凯终于才腾出空闲来,迫不及待要与虞昭亲自谈谈,还心存了侥幸,希望留她独自生了一段时间的气了,或许此时好受些了,如何吵闹问罪都没关系,只要能劝得动了就行。
满怀期待进账,却见虞昭不知从哪拿到把剪子,正在绞头发,手上一点都不留情,那一丝丝乌黑落地,看得人触目惊心。
见此情景,楚子凯大惊,几步上前夺了虞昭手上的剪子,不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虞昭一头如瀑的青丝散下,望着地上的缕缕秀发,身为女子,何尝不是心疼的,却倔着强撑忍着难受,坚决道:“我不嫁你!”
“所以你想如何,绞了头发当姑子?”楚子凯气极了,冷笑一声,一手用力将那剪子折断扔出,捏起虞昭的脸与她对视:“昭昭,谁都聪明不过你,你却只在我这犯天真,耶格岐不放你走,我都能把他整个国端了,你想要出家?我倒要要看看那个寺庙不要命敢与我作对收了你。”
“我跟你回去……”虞昭不是不知外面的局面,也知与他僵持不下也不是个办法,深思熟虑后才下定了决心。“从此只待在大楚寺庙之中为家人祈福,这样,你扯下的天女之谎也圆了,我也无机会与耶格岐有瓜葛了,也让你不甘消散了,出了红尘不会再嫁脏了身子,任何顾虑都没有了,此生你我都清净!”
“我不是因为任何缘由而要你跟我回去。”楚子凯蹲下与她视线平齐,满心可惜捡起地上的发丝,心疼握住,将语气放柔耐心哄道:“不闹了好吗?何事我都愿听你的,你不愿在你娘孝期内行大婚之礼也行,就先跟着我回去,等三年之后补上就是。”
虞昭再次重复:“我跟你回去,但我不愿嫁你了。”
楚子凯面色骤然冷下,气得胸口起伏剧烈。“你要进寺庙躲着?行,但我要把话放在前头,我是个俗人,可办不到每日见不到你碰不着你。到时候忍不住了,跑去菩萨面前做了什么,遭天谴的可是你与我二人一起。”
又是无耻荤话,虞昭听得心中是气,眼风带着警告刮他一眼,气道:“既然只是为了泄欲,闭上眼睛谁都一样,你一声令下,有的是人往你身上贴,便滚开!不要缠着我!”
“不一样。”楚子凯心里难受,怒火攻心需要发泄,想变本加厉气回去,做副轻挑样子,握住虞昭纤细的腰肢,继续说混话:
“我原就说过,你腰肢软滋味好,那些后妃们没一个有你这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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