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白眼,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晌午时分。
“问天祭坛已开,诸位可施展避水诀随我下去。”
几名桃源乡弟子朝众散修拱了拱手,率先施展法诀入水,随后接二连三有人下水。
慕江陵握着避水珠,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那个期盼中黑糊糊的身影并不在。
洞庭湖水深不见底,仿佛张着吃人的血盆大口。
凌云在后边冷冷的盯着他。
无路可退。
慕江陵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一咬牙,纵身一跃。湖水哗啦啦ji-an起水花,几圈涟漪荡开,从湖底冒出一小串气泡。
避水珠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撑开一个仅供一人容身的空间。慕江陵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并无异样。
“好东西啊。”他喃喃道,“若是能留下来就好了。”
一帮人随着引路弟子前行,不多时,便到了问天祭坛。
众人皆惊叹:“好大一座圆祭坛!”
祭坛青石筑基,纹花浮雕,台阶高耸,十二根j-i,ng雕细琢的汉白玉柱矗立在上,远远望去,在水中宛如一轮皎月。
引路弟子礼貌道:“此地灵气充沛,在问天祭最后一日到来前,诸位可在此修行,或许还能获得隐藏的机缘。只是机缘不可强求,还望诸位量力而行。”
周围散修都面露兴奋,只有慕江陵无奈苦笑。
方才凌云已经过来收走了避水珠,自己相当于被困在这里,c-h-a翅难飞。
话说既来之,则安之。
慕江陵没有同其他散修一样立即就地打坐,他看起来十分悠闲的四处晃荡。祭坛背后是石山,山上修了几座避水建筑,估摸着是给一同下来的仙主和随行弟子住的。这里是水下很深的地方,但却不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光,只是略显昏暗罢了。
看罢,没有什么太出奇的东西,更没有什么出路。
他还能如何?
慕江陵找了堆叫不出名的水草丛,绕到后面坐下来,睡觉。命都快没了,还修炼个屁啊。
说不怕,是假的。死过一次又怎样?他还是很惜命的。最好能活的长长久久,久到把那个冷冰冰还玩失踪的神仙气死。
……到底跑哪去了。
自己身上还有三清果,那家伙难道不要了吗?
胡思乱想一阵,也不知睡没睡着,半梦半醒间突然听有谁在耳边说话:“慕江陵。”
“嗯?”慕江陵迷糊的应道,暗想这声音听着耳熟,“我……做梦了?”
“没有做梦。”
这下子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抬头见着面前的人,不由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应辰?你、你怎么找来的?”
“这是水里。”应辰硬梆梆道,“你用什么下来的?”
“避水珠。”
“难怪。”应辰皱皱眉,看他失魂落魄的丧气样,把到嘴边的嘲讽又收了回去,“你怎么了?”
慕江陵哭丧着脸:“避水珠没了,我出不去了。”
应辰道:“下回不要用避水珠。”
慕江陵:“啊?”
应辰:“没有水,我找不到你。”他说这话时,竟然有几分温柔。
慕江陵看着他,心脏不知不觉咚咚咚的狂跳起来。记忆中刻意模糊的吻愈渐滚烫,愈渐清晰,血腥味混着低声呜咽,暧昧的水渍声掺杂着轻哼,衣襟半开,唇舌纠缠,细细回想起来简直香艳的令人羞愤。
“你你、你,我我、我……”
很遗憾应辰没能体会到慕江陵复杂的心情,不懂他为何眼神闪烁,言辞含糊,单刀直入道:“你昨晚又去了哪里?”
那一吻之后,这问话的意味多少有些变了。至少,慕江陵觉得变了。他不想再单纯的应对这个问题,扭头道:“我去了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祭品。”
果然,又是这样!慕江陵觉得憋屈,又委屈。从一开始的三清果到莫名其妙成了祭品,至始至终,在他眼里,都不是慕江陵这个人吗?
他恨得牙痒痒:“你……”
突然一阵钟声响起,震耳欲聋,闭目打坐的散修纷纷惊醒,起身四顾。
慕江陵迷茫道:“出什么事了?”
应辰摇头。
“尔等谁也不许离开!轻举妄动者,杀!”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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