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这话,他们全皱起了眉头,尤其是公孙统。
我看向了他,问道:“这个东西,你自己戴过没有?”
公孙统哼了一声,答道:“我戴?你觉得呢?”
公孙统被陷害,当然是对这个真凶的东西恨之入骨的,怎么可能沾身,拿到了之后,就一直存在了盒子里,就盼着哪天能成为一个证据。
可这个东西,什么痕迹也没有,拿来指控谁呢?
哪怕是气味——这么长时间过去,也该散尽,只剩下装它的木盒子的气味了。
他也知道,拿出来也没什么意义,索性不拿。
那就有希望了。
我接着就四下里看了看,抬手用七星龙泉,煞气一炸,把一块白色的帘幕给削了下来。
那帘幕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又轻又软,滑腻非常,估摸能挡光和气。
皇甫球一愣,上来就要揍我:“你干什么?这可是蓬莱山雪花雀的翎子织出来的……”
慕容双生的妹妹拦住他:“已经被他割断了,你嚷嚷又有什么用。”
我就把帘幕铺在了地上,再把火鼠裘放在了上面。
皇甫球没辙,看着我,难以置信:“你别告诉我,你有法子!”
惭愧了,还真有。
“那你说……”
我把那块火鼠裘放在了洁白的帘幕上,拿出了玄素尺。
众人面面相觑,而东方长老也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翻过了玄素尺,答道:“严刑逼供!”
这四个字一出口,众人全傻了眼:“逼供?”
而我一边说着,一边跟旧社会的衙役一样,对着火鼠裘就打了下去:“先给它五十大板,看看它说不说实话。”
这一下,火鼠裘在玄素尺的力道下,腾空而起,又重重摔回到了帘幕上。
赫连长老匪夷所思,东方长老满脸不解,皇甫球甚至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忽然捧腹哈哈大笑:“你以为,这个火鼠裘有灵?你瞎?”
火鼠裘本来就是从火鼠身上剥下来的,无七窍,自然无灵。
公孙统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火鼠裘。
“啪——啪——啪……”
周围万籁俱寂,只能听到这一下一下的板子声响了起来。
皇甫球性格急躁,实在是忍不住了:“不行,这么墨迹下去算是怎么回事——你真指望这块皮子能开口说话?”
公孙统却冷冷的抬起头:“五十下,还没打完。”
皇甫球一怔,喃喃的说道:“疯了……你们都疯了……一个小疯子闯进来,几个长老,跟着一起疯,传出去……”
这个时候,我停下了手,五十下已经打完了。
火鼠裘落下,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一起,火鼠裘,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柔软美丽,甚至连一根毛都没掉。
白色的帘幕,也一点都没脏。
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火鼠裘也没开口说话。
皇甫球吐了口气,喃喃自语:“我也是脑子有毛病了,竟然能对你抱希望……”说着,扬起了声音:“你们闹也闹够了,差不多……”
剩下几个长老有的叹气,有的呆若木鸡,看眼神,全以为我在耍他们。
只有公孙统,皱着眉头盯着我。
我蹲下,摸了摸火鼠裘:“好乖好乖,它已经把真相抖落出来了。”
众人又是一愣:“什么?”
皇甫球熬不住了:“你放……”
说着,一巴掌对着我脑袋就要劈下来。
而我一只手,就在帘幕上捏了一点东西:“你看。”
皇甫球的巴掌硬生生悬在了半空:“这是……”
我拉过了一块黑色的帘幕,撒在了上面。
从火鼠裘上打下来的,是非常细的盐粒,因为垫在了火鼠裘下的帘幕是雪白的,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在黑色帘幕上,十分醒目。
我环顾了一下几个长老:“这盐粒可不算少——出事儿的那段时间,哪个长老,下过海?”
周围一片安静。
几个长老不吭声,其中一个,冒了满额头的汗。
他们的视线,全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赫连先生。
公孙统的视线,也落在了赫连先生身上:“赫连,我记得,那件事情之前,有个地方闹了海蛟,伤了不少人,是你去了……”
不光公孙统知道,其他长老,也全知道这件事儿,都看向了赫连长老。
赫连长老左右一看,也急了,立刻说道:“巧合,这完全是巧合啊——不是,我就下了一趟海,就成我做的了?你们要把我给冤枉死……”
“是啊,”皇甫球盯着我:“下海……万一是巧合呢?”
我又在白色帘幕上捻了捻,接着说道:“那我就往细里说,这位凶手下的,恐怕还是东海附近。”
这话一出口,他们几个全愣住了。
赫连长老的脸也瞬间就白了:“你……”
接着,赫连长老看向了公孙统,巨型馒头一样的胖手直抖:“公孙,亏这些年,我一直死心塌地相信你,他们都要杀你,只有我为你说话,你现在,倒是要串联你徒弟,把黑锅扣在了我身上,你其心可诛——其心可诛……是你告诉他,我下过东海,是不是?”
其他几个长老脸色,也一个比一个变幻莫测。
公孙统还没说话,我先说道:“不是。”
接着,我把手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找了一点水,放进去了。
水里一瞬间跟下了雪似得,出现了几点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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