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把眉头皱起来了。
这发了不记名卡的银庄,在行当里信誉一直说一不二,好端端的怎么会赖账?
秀女恨恨的说道:“墙倒众人推,人人说咱们厌胜害人,他们也想趁机吞了咱们的财产!小宗家,你一声令下,咱们厌胜把他们银庄烧了也不算什么。”
果然,我也开始走背字了——这是要破财了?
我立马说道:“你先别激动,谁也不许动手,我过去看看。”
银庄在行当之内一家独大这么多年,没人敢得罪他们,传说他们的掌柜,明面上是外号“小财神爷”的郭洋,其实另有靠山,是个谁也得罪不起的角色。
我们厌胜本来人缘就不好,别为了这个,再添一个敌人。
出来。”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刚才一下相对是柔和的,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倒是都没什么大伤,只是懵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跟看鬼似得看了我一眼,都有了说不出的忌惮:“这个小年轻是谁?他,他也会妖法?”
“对,都说厌胜的会下mí_hún咒,刚才肯定就是!”
说是这么说,没有一个敢靠近过来的,包括其中那几个打虎客武先生。
程星河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说道:“岂止是mí_hún咒啊——这位小宗家,可是厌胜门的嫡传,最擅长什么千里追魂啊,就是不管你人到了哪里,都能差鬼使抓了你的魂,什么夜半摧心啊,他叠一张纸人的功夫,你晚上醒过来,就会看到一个鬼蹲在你床上,要挖你的心……”
本来厌胜的名声,就邪性恐怖,谁都多少听到过点,成型恶化这话说的又言之凿凿,一时间把那些的脸都说白了。
接着,程星河就说道:“唷,刚才气势汹汹,见了正主来了怂了?刚才谁说,要我们的人赔命?哦,”程星河声音一厉:“是你!”
他未必真知道,出声一咋,数不清的眼神都看向了其中几个包着头巾的先生。
那几个先生觉出来,脸上肌肉都是一跳。
我对着他们一笑:“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要杀人了?”
他们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看意思想跑。
打完人就跑,没有这个道理。
程星河早绕到了他们后面去,冷不防一脚就把其中一个,对着唐义踢了过来。
我早用观云听雷法看出来,之前就是他给马东了几个嘴巴,唐义抬手就招呼到了他脸上,只听一声脆响,他脸就歪了过去,重重的飞到了一堵玻璃墙前,把个玻璃墙撞了哗啦啦一个细碎。
唐义活动了活动手掌:“我们厌胜的,不主动惹人,可你们先下手无情,不能怪我们还手不义。”
是啊,我以前是个很佛系的人——能嘴说,就不会动手,可现在终于明白了,在行当里,欺软怕硬,你对他们笑脸相迎,他们就要打你耳光。
不想被人欺负,就得让人害怕。
接着,唐义看向了另一个包头巾的:“是你踹断了他的肋骨?”
那个包头巾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
唐义往前一步,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忽然插到了唐义面前,缓缓说道:“哎,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场误会,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唐义当时就恼了:“把我们的人打成这样,叫误会?你们也是一丘之貉,要找我们厌胜的麻烦吧?”
说着,就要反手把那个人拨开,我却立刻大声说道:“唐义,回来!”
唐义的身手,在厌胜年轻一代里,是数得着的!
可是,这个人,不见得是唐义能对付的了的。
果然,很快就见面了——来的人,是一派绅士风度的井驭龙!
可唐义听到我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出去了一半,我心里顿时就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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