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就想往四下里摸,可身子一动,忽然就觉出身下“滋”的一声,像是缠上了什么东西,后脑勺顿时就凉了:“程狗,往上躲!”
程星河没听明白:“往上躲?不是,你以为我是嫦娥,能奔月吗?”
话音未落,程星河也觉出来了,当时就卧槽了一声:“这他妈的什么鬼?”
像是数不清的凉手,从下往上伸,速度极快,一下奔着我们俩就缠了上来!
我反应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抬起手就要拔出七星龙泉,可没想到,除了脚底下,上下左右,全都是数不清的“凉手”,跟挽住情郎的少女一样,死不松手,把我手腕子也缠住了!
程星河也拼命挣扎了起来,可我们俩跟蜘蛛嘴下的飞虫一样,已经被缠的结结实实的了。
我立马运了行气往手腕上炸,“啪”的一声响,缠住我手腕的几道子东西瞬间碎裂,一股子极其难闻的腥臊气爆了出来,程星河哇的一声就要吐:“七星你冷静点——你捅了臭大姐屁股了吧?”
放屁,这不是臭大姐——臭大姐都比这个好闻!
我抓住机会就往下伸,想拔七星龙泉,可想不到,那些东西又快又多,炸碎了一成,凑上来十成,源源不断,根本就挣扎不出来,简直跟陷入到了泥淖里——你炸开手头的污泥,其他的早漫上来了。
对方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么多的人脸藤,得下多大的功夫,可真够看得起我的。
我拼尽全力,接连炸了好几次诛邪手,才在一股子腥臊之中,勉强把手挪动了三十多厘米,一寻思拔七星龙泉估计也是虚耗行气,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面前一阵冷光亮了起来——是程星河不知道想了什么主意,用嘴从怀里叼出来了一根荧光棒,这一咬,光线透出来,我看清楚了眼前景象,呼吸顿时一滞。
四面八方,竟然都是数不清的惨白人脸,跟进了万人坑一样。
程星河的含含糊糊“妈耶”了一声,但是我们再仔细一看,又“卧槽”了一声。
只见那些惨白人脸都闭着眼睛,好似睡死鬼一样,而他们的脑袋下,都是细细长长的东西,绞拧在了一起。
长脖子鬼?
不对,我脑子里一亮:“这他妈不是人脸藤吗?”
这东西厌胜册里说过啊!
这是一种植物,盛产于“西域”,也就是现在大西北,虽然是植物,但是阴气森森的,吃活物。
当然了,普通植物都是没有攻击性的,比如千百年的老榕树,人类要砍要伐,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但也有一小部分不是吃素的——比如猪笼草和食人花。
它们专门消化活物。
这人脸藤也是一种这种捕食性植物,还是其中的霸王。
而它是通过什么捕捉猎物呢——自己的藤条。
一旦感觉到了有体温的东西,立马就缠上去,那些藤条力气很大,缠的很紧,从猎物身上吸取养分,来供养自己的果实——就那人脑袋一样的东西。
但凡被抓住了,哪怕老虎豹子,也束手无策,只能被慢慢缠成一具骸骨。
原产地的人,都管这个叫鬼藤,说是人的怨气滋养出来的,没有不绕着走的。
果然,再仔细一看,那些人脸看似人脸,五官具全,其实都是这些东西的果实。
程星河听到了这里,忍不住问道:“要是果实,能吃吗?”
我说你不是闻到这个味道了吗?尝尝?
程星河嘴角一抽——他也想到了,这藤条的养分都去供养那些人脸果实了,里头都是尸液,好吃才有了鬼!
得想辙啊——可是,只要有体温,这东西就绝不会撒手,想挣脱,除非我们变成冰冷的死人。
我立马问道:“程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星河咧嘴:“这辈子除了我妈,也就这玩意儿抱我抱的这么紧——妈妈的吻甜蜜的吻……”
吻你大爷。
我看出来了,这货怕我担心,是故作轻松呢,我身上早滋生出了龙鳞,这玩意儿缠我也缠不出什么花来,可程星河就不一样了——他白衬衫已经慢慢洇出了血,这么下去,他迟早也得变成了骨头。
再看向了那些人脸,我心更沉了——那些惨白的脸,都开始逐渐有了红晕。
就连那垂头丧气的五官,也他娘的慢慢伸展了开来,像是——在笑!
厌胜册上说过——一旦这些人脸睁眼,那人就完了。
这样下去不行。
他们笑,我们该哭了——对方知道我有龙鳞,这些东西缠不死我,才放心把我弄下来的。
我不能让这些人脸睁眼——我不能让程星河死在这。
我不言不语,拼命积攒行气,开始炸手头上的藤蔓——非得开出一条路来不可。
程星河瞅着我:“你个傻子,知道后头还有什么吗就瞎鸡儿乱炸,再炸出一个机关来,你就老实了。”
我答道:“那不可能——你也听见了,他们留着我的命还有用,怎么会提前弄出伤命的东西。”
程星河一听是这个道理,想给我帮忙,但挣扎不出去,只好叹了口气:“哎,田宏德显然不是主谋,这次你说你又得罪谁了?”
太多了,具体说哪一个,真说不出来。
程星河撇嘴:“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正解。
亢宿大风起沙石,氐房心尾雨风声!
皇甫球的行气猛然炸出,这一瞬间我右手边五六个人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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