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藿香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跟看癞蛤蟆似得:“爹,你别乱点鸳鸯谱了!”
白藿香说话我从来都不认同,就这一句,我是双手双脚的赞同。
于是我就说道:“我们这时间也挺紧急,这就要走了,您跟那个什么娟保重,咱们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老白显然急了眼,还在我身后乱叫乱嚷,说你们俩在一起,我不要房不要车,彩礼也不要,孩子姓白就可以了——我就一个独生女,白家不能绝后啊!
可白藿香瞪了他一眼,他顿时就不敢嚷了,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舍得给他用肉守宫,爹寻思你是……”
肉守宫?就那个“瓜子”吗?
白藿香冷冷的转身:“不用你操心。”
我还以为白藿香只是看我不顺眼,没想到对她爹也冷的一视同仁。
说着,她跟着我们出了土洞,我一回头,倒是看见他爹还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眼睛红了:“藿香,你保重啊!我就是……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跑江湖,想有个人照顾你……”
白藿香没回头,我眼角余光看见,她的眼睛里也带了几分水光,但是一错眼就不见了,搞得我疑心我是看错了。
程星河则直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谁说不是呢。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我的父母。
他们现在在过什么日子,身边的人是谁?有没有——其他孩子承欢膝下?
算了,关我屁事。
白藿香跟我们一起下了山,一路无话,见到了罗教授,罗教授知道了之后,高兴了起来:“没想到老白到了这个岁数,桃花开了第二春了!”
说着又夸我们有本事,接着就问白藿香有什么打算,要是不嫌弃他岁数大,就跟他一起结伴行医。
白藿香想了想,说考虑考虑。
我跟他们告别,可白藿香一下叫住我:“李北斗。”
我回过头,有点难以置信:“你知道我名字?”
白藿香没正面回答,而是说道:“谢谢。”
她那张扑克脸上,竟然十分诚挚。
我一下愣了,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回过神来:“啊,没事,你也帮我解了毒,我也得谢谢你。”
“还有。”白藿香盯着我的右手,很严肃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手上缠了邪物?”
她说的,是潇湘?
“邪物”这两个字搞得我心里很不舒服,语气也硬了下来:“怎么了?”
“你知道?”白藿香冷冷的说道:“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自己多保重。”
白藿香那个表情让人别提多不舒服了,跟看死人一样。
我正想问她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忽然村子里人声鼎沸,都像是在看什么热闹,程星河爱看热闹,过去一看,脸色就变了,对着我们就跑了过来:“赶紧走!”
我一愣,顺着那个方向一看,就看见山坡下来了很多的黑色商务车。
那些商务车看着眼熟,一望气,我后心就凉了——那特么全是紫气,跟当初杜蘅芷带走张胜才的时候,一模一样!
天师府的来了……
哑巴兰也愣了:“他们……怎么知道咱们在这?”
天师府的,肯定有天师府的法子,我立马问程星河:“你车呢?”
程星河气的跺脚:“山下呢!”
要下山,只有一条路,可一下去,必定要跟天师府的打个照面。
白藿香看出来是什么情况了,忽然说道:“你们跟我过来。”
我连忙问:“你有主意?”
白藿香皱起眉头:“叫你们过来就过来。”
说着,纤细的身材奔着一丛黄花斛木过去了。
眼瞅着天师府要追上来了,我招手把程星河和哑巴兰带上,跟着白藿香就过去了。
过去一看,我倒是吃了一惊——那地方竟然有个小路。
白藿香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采药人才知道的路,你们从这里能直接下山。”
这下可真是救了命了,我跟她道了个谢,就从山路上往下跑,可白藿香添上了一句:“这几天,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什么时候找罗伯伯,我最近会跟他在一起。”
改主意?这话倒是把我说愣了,这什么意思?
可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能从层层叠叠的树叶子里,看到那些天师府的高界精英了——为了逮住我一个玄阶,规格可够高的。
我也来不及问她了,一路往下走,同时也有点放心——白藿香跟罗教授在一起,他爹可以放心了。
这条小路很隐蔽,所以也很崎岖,而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三个走的这叫一个费劲儿,跌跌撞撞的下了山,滚了好几个跟头,灰头土脸找到了程星河的破别克,就一头钻了进去。
屁股刚碰到座位,就听见身后一阵叫声:“他们在这!”
从后视镜一望,原来这里也有天师府的伏兵。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和哑巴兰忙催程星河快开车,程星河也着急,可说也奇怪,这车竟然点不上火了。
一阵脚步声对着我们就赶过来了,打眼一看都是玄阶的亮蓝和地阶的碧绿,程星河脑门上绽了一头的冷汗,这时两个地阶四品已经追上来了,伸手搭在了车把手上,就要把门拽开,与此同时,破别克发出了一声咆哮,炮弹似得直接射出,把那两个地阶带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好几辆黑色商务车也风驰电掣的追了上来,他们的车比我们的性能好得多,简直紧追不舍,好几次眼瞅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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