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红色高跟鞋——这娘们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都敢招呼。
但是被那个煞气一冲,我顿时就觉察出来了——不对路,这个女的居然比我想的厉害,摆明是个灰灵鬼,甚至将近到了煞的程度!
死了不是没多长时间吗?哪儿来这么大本事?一想到那些死人怕她的情形,我顿时就明白了。
恐怕她死的很冤,怨气过人,而这里死人又多,她吃了许多的死人,把自身给壮大了。
“七星,小心啊!”程星河在后面叫唤了起来:“这个女的死人吃差不多了,再吃了你的生魂,怕就要化煞了!”
真要是化了煞,那我们还真不是对手。
来不及拔出七星龙泉了,我立马调用了海老头子的行气来打她——其实邪祟本身也是由气构成,你的行气比她强,她就会被你打散,但是你的行气比她弱,她就会把你吸了。
这一下过去,我只觉得打在了一团冰冷的棉絮上,手瞬间就给陷下去了。
日了狗了——这个女的,这么强?
一回头,也看见了一张大白脸,对着我就吹了一口阴气。
阴气一过来,我身上一个冷战,就知道不好,果然,整个身子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就要坠到了楼下去,还好反应快,一只脚卡在了窗户下的暖气片下面,身子探出去了大半个,人还没掉下去。
这些事儿,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程星河虽然往这里跑,但没跑几步,瞬间就被那个女的掀翻。
与此同时,我就听见了脚底下一阵螺丝松动的声音,心里顿时就凉了。
这暖气片竟然是个豆腐渣工程,这么不结实?
一张白脸压过来,对着我的命灯就吹,我心里一横,抬手就把七星龙泉拔出来了。
程星河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七星,你不要命了,你再动,自己也掉下去了!”
怎么都是死,干啥不反抗?
七星龙泉煞气一起,那个女的脸色悚然,瞬间往后一退,暖气片的螺丝再也没坚持住,只听一阵断裂声,我整个人就坠下去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瞬间就把我给抓住了。
程星河?
我抬头一瞅,不由一愣。
竟然是那个震楼器老头儿!
他都七十多了,拿个马扎都费劲,还敢来抓我,不怕被我给带下去?
这个乌鸦嘴的念头一起,老头儿果然也跟着我掉下来了。
我一句卧槽没骂出来,就感觉身体的下坠停止了,抬头一瞅,程星河抱住了老头儿的腰,显然用了吃奶的力气:“七星,别撒手!”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的重新回到了楼道里,我就感觉煞气更重了——那女的虽然被七星龙泉吓了一下,但卷土重来,还想着扑我们,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的就从楼道里面响了起来,像是正在对着我们追。
老头儿二话没说,就把我们给拉屋里去了,死死一关门,直接把高跟鞋的声音关在了外面。
门就在我们面前,拼了命的摇。
不过我还看出来了,这个门里带着一丝金光,想必有高人动过,邪祟进不来。
程星河惊魂未定,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这破地方,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说着他还想起来了,就看向了老头儿:“哎,不对啊,那女的不是你养的吗?你这么害怕干什么?还有……”
他想问,老头儿为什么救我们。
老头儿一听这个“养”字,倒是一愣:“你什么意思,这鬼还能养呢?”
这下,我终于看清楚了老头儿的面相了。
跟我猜测的一样,老头儿的印堂上,确实有功德光,但是这个功德光,跟我们这些行内人的不一样,反倒是跟白虎女张伟丽的差不多,是善人光。
老头儿这辈子,好像没少做功德。
而且,老头儿的眼睛确实也不跟其他的老年人一样浑浊,反而跟程星河一样,澄澈如水。
这让老头儿看上去精光四射的。
程星河没闹明白,瞅了瞅我,又瞅了瞅老头儿:“那之前住我们屋的,不是被你派鬼害死的?”
老头儿一听这个,跟触动到了什么伤心往事似得,这才叹了口气:“说怪,也怪我——要是我尽力,他们三个,可能也就死不了了。”
程星河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就瞅着我:“七星,这老头儿到底干什么的,说话怎么云山雾罩的。”
我答道:“好说,这个老头儿,是个守墓人。”
这话一出口,程星河和老头儿顿时全愣了,程星河没听明白:“守墓?这地方哪儿有墓?”
老头儿则喃喃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问程星河,知道最近墓地什么价格吧?
程星河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公墓,是南明山,八卦山还有灵山几个。
一般来说,有条件的安葬老人,那肯定是要选个风水宝地,跟江辰他们家一样,但是世界上更多的,是人丁单薄的普通人家,他们并不懂风水内情,只觉得把家中先人的遗骨放个地方安葬好了,就是尽了自己最大孝道了,所以会给家里人买个公墓。
但是房价飙升地价贵,公墓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便宜的几万块,贵的要二十多万,年限也并不长,只有二十年。
程星河挠了挠头皮:“但价格跟这里有什么关系……啊!我闹明白了!”
程星河一拍大腿:“这个楼,他娘的感情是个灵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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