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没看清楚,往近处一看,是一些字迹——不对,是符篆。
风水符。
虽然这些风水符我认识的有限,念不出全文,但约略能猜出来,原来这里有个阵——好像就是用来锁某个东西的。
之前金桂姨说什么被压了几百年,应该就是这个设阵的人干的——又把锅扣我身上了。
我就是块砖,哪儿有需要往哪儿搬。
程星河一瞅这个阵势,疑心里面有值钱的东西,十分激动的进去了。
再往里一看,是一墙的铭文。
繁体字,文言文,不过这我就认识了。
看了一遍,大致意思说的就是夜叉和夜游星的来历。
仔细看下来,这来历还挺荡气回肠。
说当初上头有个东西私逃下凡,化作了老太太模样,为非作歹,吃了无数的童男子,而这个东西刀砍不坏,火烧不坏,本地人一筹莫展,求了某个方师,方师回答,说这个东西来历不凡,普通人没辙,只有一个贵不可言的人帮助,才能制服。
可贵不可言的人是谁,方师也没直说,而是在大风天的时候,逆风扔出了一个符篆,这个符篆飞到了谁身上,谁就是那个人。
就这样,一个路过的青年人凌空抓住了符篆,方师大喜,求青年人相助——帮他赶一个东西。
青年人很慷慨的就答应了下来,方师就嘱咐他,某日举着蜡烛站在某地,什么时候觉出有人要吹蜡烛,就回头把吹蜡烛的东西一路往东赶。
青年人答应了下来,就照着他说的做了——有人吹蜡烛的时候,他回身看见了一只巨鸟。
而巨鸟虽然凶,唯独看见了青年人,像是受了惊吓,青年人趁机就把那个鸟赶到了方师说的地方,方师设下了阵法,把那个巨鸟关在了里面——为什么没杀了巨鸟呢,一方面还是因为巨鸟的来历,另一方面是找不到元身,杀不了,只能关。
剩下的一部分文字,被整个挖了下去,结尾就有一句勉强能看清,说就此之后,真龙重来,元身必败,而阵法也随之失效,“某物”就能重归自由了。
重来?程星河和哑巴兰就大眼瞪小眼的瞅着我。
我让他们瞅的别扭。
看来被抹去的部分,就是夜叉的来历,它可能不想让人知道,现在也没法深究了。
白藿香说,那个金桂姨跟祸国妖妃是一个洞里出来的——那祸国妖妃,莫非也是“上头”的东西私逃下凡?
还真是小看那个画皮鬼了——难怪能认识阿满呢。
说起来,上次在额图集就想找阿满,可大概是因为壮汉和大黑痦子的同门,在临死前下了什么东西,寄身符和主人联系不上,没法把她叫出来,现在应该可以了。
这么想着,我就摸了摸满字金箔:“阿满。”
一股馥郁的药香倏然飘散了出来,一双白皙的手臂习惯性的挂在了我肩膀上,声音能把人听酥了:“姑爷……”
是个正常人,浑身都得发热。
“你是不是想我了?”
阿满摸了摸我的脸:“我也想你……”
说着,她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问道:“说起来,白潇湘好像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我也不想回寄身符里了,以后我守在你身边,好不好?”
白藿香一回头,看见阿满,眼神就冷了下来,转身就出去了。
哑巴兰连忙说道:“姐,你上哪儿啊?”
程星河用肩膀撞了哑巴兰一下,把他拽出去了:“你傻不傻啊,后宫失火,你可别引火烧身,走走走,这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刚才那个酸枣可以,你帮我把那个树拔下来,我分给你一把。”
阿满一看他们出去,倒是挺高兴的:“一段时间不见,姑爷身边的人倒是都知情识趣了不少。”
说着,春水似得大眼睛对着我,藏着深不见底的媚意,带着说不出的恋慕,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下。
不行不行,我忍得住!
我赶紧把心正了过来,别过了脸:“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这个,你帮我看看。上头来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阿满不由十分失望,但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那个失望劲儿,装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就看向了那些铭文,一看清楚了,顿时皱了眉头:“也是那件事情牵连的……”
那件事?我记忆力很好,一下就想起来大肚公子那事儿上,那个大狸子的尾巴了:“是你和天狐被贬谪的事情?”
阿满点了点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那件事情牵连极大,不光是我和九尾天狐,甚至白潇湘也……”
跟潇湘有关?
可说到了这里,阿满皱起了眉头:“姑爷,你听我的,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牵扯。”
我答应不牵扯,只是有些好奇,就千方百计磨着阿满告诉我,阿满被我缠不住,眼珠子一转,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这才带着几分捉狭说道:“你把眼睛闭上,我告诉你。”
闭眼睛倒是简单,又不花钱。
我立刻就闭上了,一瞬间,我就觉出一个软软甜甜的东西印在了我嘴上,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儿。
再睁开眼睛,阿满已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了头,但是漆黑鬓发下的白皙肌肤全红了,像是掩饰慌张一样,声音特别快的答道:“那件事儿……算是一个浩劫——当时底下,出了大问题。”
她所说的底下,那就是人间了。
这人间自古以来,就有风水的讲究。
连立家,立城市要用风水局来保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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