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桂芳对这个老婆,比对太岁还忌惮,连提也不愿意多提,引着我们就往里走——张桂芳是从底层摸爬滚打很多年,才坐上了今天的这个位置,所以对待人接物这方面简直滚瓜烂熟,把我们照应的别提多周全了。
祝秃子是为了白虎局的线索来的,只打算吃现成饭,根本没打算插手,抱着装满大蒜和虾饺的肚子,一边打嗝一边走在了最前面。
他跟张桂芳身材差不多,背影上看跟一对不倒翁似得。
等进了门,再一瞅内部的陈设,对比之下,我们顿时觉得外面那个马桶摆设平常多了。
那个客厅十分宽阔,足够小孩儿在里面自由自在的玩儿三轮车,但是现在插脚不下,里面摆满了各种各种的东西——有捧着自己脑袋的米老鼠雕塑,有一人多高的复制兵马俑,半空还用绳索挂了许多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刀枪剑戟,所有你能想到的匪夷所思,没有卵用的东西,这里几乎一应俱全。
这些东西层层叠叠的,堆积了半个窗户,一进来光线暗淡,憋得人心里难受。
起居室的窗户是不能遮挡的,这会让运势不利流通——连空气不流通人都不舒服,运势不流通更憋屈了,长期处于这种杂物横生的地方,人容易沉邪入体得心病,现在来说就是发展出心理疾病。
祝秃子是什么人,扫一眼就知道什么情况,立马冷哼了一声,也懒得说啥,挑了个最宽敞的椅子要坐下。
结果张桂芳一下把祝秃子给扶住了:“大师,这个东西坐不得。”
祝秃子顿时一愣,回头瞅了瞅:“这椅子上有钉子还是怎么着?”
张桂芳十分尴尬:“不不不,这不是椅子,这是个艺术品,不是用来坐的,您要坐……”
张桂芳边说边拉着祝秃子到了另一块“落脚之地”,指着里面几个马扎说道:“这里方便。”
这把祝秃子气了个倒仰,他所到之处,人家怕他还来不及,能让他坐马扎?
这摆明是看不起他,他脸色就阴下来了。
祝秃子一个阴面先生,得罪了他,肯定是吃不上好果子的。
张桂芳没辙,他那几个下属看出眉眼高低,连忙就解释了起来:“几位大师别误会,不是我们张哥故意为难,实在是没办法——您仔细看看!”
祝秃子低头一细看,这才皱了眉头——感情那个椅子看着像是椅子,其实是纸板糊出来的,坐上去压塌了,要把屁股摔两半。
程星河也是叹为观止:“卧槽,第一次看见在活人家里摆纸活的。”
张桂芳连忙纠正:“怎么是纸活呢,是艺术品。”
原来那个东西是什么“最不像椅子的椅子”艺术展上的作品,买的时候价值帝都一套房。
其余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不打眼,个个来历都不浅。
这可把我给惊着了,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走的小心细致,生怕碰坏了要赔钱。
再一看,不光是些个乱七八糟的“现代艺术品”,甚至还有许多电视购物里的常客,什么铂金镶钻手机,八百年绝版手工紫砂壶,应有尽有。
说是价值连城,其实都是骗傻子的玩意儿。
这张桂芳老婆什么脾气,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给老婆这么糟蹋。
那小孩儿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莫名其妙的:“大肥猪家里像猪圈!”
张桂芳跟祝秃子没脾气,跟小孩儿有,上去推了小孩儿脑袋一把:“你懂个屁。”
我正要细看一下这里的风水呢,忽然门口就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张桂芳听见,脸色顿时一变,接着有个佣人赶紧跑进来了:“夫人回来了。”
一听了这话,张桂芳的脸迅速没了血色:“不是说去什么多科伦多艺术展,明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那个佣人连忙说道:“夫人把艺术展上的东西都给包圆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包圆儿?我跟程星河对看了一眼——没听错吧?能把艺术展当半夜的蔬菜摊?
张桂芳出了一脑袋汗,跟那个鹌鹑似得满地乱转:“这可不好了……这可不好了……”
接着,一把拉住了小孩儿,就跟一个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会意,立刻把小孩儿给抓住,拖到了后院去了。
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情况,叫的跟杀猪似得,白藿香一皱眉头要拦着,张桂芳连忙说道:“姑娘你千万别误会——我是不想让我老婆那个醋坛子看见小睿——不然倒霉的是小睿。”
白藿香就算同情小孩儿,也知道人家的家务事不能胡乱插手,只好摁住了没多说。
而张桂芳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几位先生,要不也躲一躲?”
嗯?前妻的小孩儿躲也就算了,这他娘找个先生看看宅子,咋还整的跟捉奸似得?
可话没说完,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的就响了起来,雷厉风行进来了一个很高挑的女性,染着一脑袋黄毛,戴着个大墨镜,好像是个外国人。
张桂芳一下就傻了:“完了,来不及了……”
而那个女性一看见我们,顿时一愣,一下就把墨镜摘下来了,厉声说道:“张桂芳,这些都是什么人?”
别说,虽然这个女性的穿戴十分古怪,脖子上一大粗铁链,身上套着个黑塑料袋一样的套装,活像拾荒工作者,但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种颜值身材,跟着张桂芳,妥妥是彩凤随鸦。
张桂芳早慌了,一边擦汗一边把我们的来历介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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