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江辰身边那个戴帽子的。
一口西川口音。
不过,这话倒是把我给问蒙圈了,这都是老头儿教给我的,不是常识吗?
有一年县城发大水,把商店街淹了一半,他带着我就坐房顶子上了。
我们俩正喝风呢,面前飘过来了一个澡盆,仔细一看,澡盆里还有个小孩儿。
水流很急,那个澡盆随时能翻,小孩儿也随时会完,我想下去捞,老头儿冷着脸把我拽回来了,说就我那两下子,这么急的水,一下去,比马桶冲秽物卷的都快。
我也着急,说眼瞅着那小孩儿成了水鬼?
老头儿摇摇头,就背着我画了一道子符,扔到了水里。
不长时间,一个黑影子就从水面下飘了上来,把那个澡盆给推我们这来了。
水很混,我一眼倒是瞥见了,水里那个人是个地中海,穿着一身蓝西服,后背贴着老头儿那个鬼画符,正是那个九头蛇模样。
当时我还想这人水性真不错,很想拜他为师。
可他一瞬间就不见了,老头儿接过澡盆,小孩儿还哭呢。
后来我才在电灯杆上的认尸广告上,看到那个地中海蓝西服——一说是我们上房躲灾前一天就被淹死了。
老头儿当时打了我脑袋一下,让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谁也别提。
可我记忆力从小就好,后来那婴儿家里人找上门来,是个屠户,千恩万谢还送了块五花肉来。我连五花肉炖了几块,甚至上面的猪毛有几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稳,声音了起来,看向了我,半晌才说道:“我不敢。”
我一下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辰的眉头一下就挑起来了,江景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师傅,你开什么玩笑?”
那个戴帽子的声音沉下来:“我说了,我不敢——他是宗家的人。”
宗家?这啥意思?
江景根本没听明白,但是火头子一下窜上来了:“管他什么粽子家糍粑家的,周师傅,你忘了你们厌胜门跟我小叔叔合作的事儿了?”
卧槽,这江辰还真是个人物——我跟厌胜门那女的告密,本想让那女的跟他狗咬狗一嘴毛,后来那女的应该也确实成功了,江辰才会在断龙谷断了腿,可现在,他竟然跟厌胜门合作上了?
这个人的能力也太可怕了——他像是可以团结一切力量,收为己用。
这种领导者才能,让人后心发冷。
难怪人人说他是真龙转世呢。
而那个戴帽子的人冷冷的说道:“是有合作,可我们厌胜门,死也不能动宗家的人。”
我倒是很想问问,宗家到底怎么解释,但现在说穿,这个戴帽子的知道自己搞错,恼羞成怒跟我拼命就不好弄了。
于是我就硬着头皮,装成了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
江辰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我的眼神更阴沉了。
我把衣领子理清楚了,接着说道:“现在既然下符的人都承认了,我也就接着说了。”
刚才我们这一动手,把孙大齐他妈吓的不轻,眼看着事儿像是平了,死死盯着戴帽子的,悲愤的问道:“就是那个戴帽子的害了我家孩子?他……他为什么?”
我答道:“他当然跟你们家孩子无冤无仇了——但有跟你儿子有关系的,来求他做这事儿啊!”
我接着就看向了江辰:“叫这个周师傅来弄泅水尸杀人的,江辰,是你吧?”
江辰表面上不动声色,牙却咬了咬。
江景也忍不住了,上来就要揪我:“厌胜门的吃里扒外,也就不提了,你信口雌黄冤枉我小叔叔,我跟你拼了!”
可他还没靠近,那个戴帽子的一下挡在了我前面,我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手的,江景就直接栽了个跟头,咬牙切齿:“姓周的,你忘了我小叔叔的身份了?”
那个戴帽子的身子僵了一下,但还是没吭声。
看来这个“宗家”,对他来说还真挺要紧。
要是因为我冒充宗家,给他,乃至他们整个厌胜门带来很严重的后果,这就有损功德了,我一寻思,接着说道:“周师傅,这事儿你不要插手。”
那个戴帽子的一听,犹豫了一下,让开了。
江景冷笑了一声:“算你还有点眼力见……我警告你,别再胡说八道,我小叔叔能跟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
“是啊,他们是好朋友!”孙大齐他妈还是说道:“仙师,会不会……搞错了?我们家大齐前一阵,还天天提起江公子,说是他的好朋友呢!”
我答道:“关系大了去了——江辰,你要杀孙大齐,是因为被孙大齐勒索了吧?”
江辰一怔,露出个很不自然的冷笑:“李北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跟我胡说八道!”
“就是的!”江辰那些无处不在的脑残粉都跟着说道:“大齐勒索江公子什么?”
孙大齐他妈也忍不住了:“够了——我还以为你有真本事,没想到,你一直胡说八道,算我蠢,我给你们点辛苦费,你们别再掺和这件事儿了……”
“不好意思,掺和进来,我就不准备半途而废——对我名声不好。”我接着看向了江辰:“至于原因,太简单了,孙大齐一伙人,跟江辰你,小时候做过一件不光彩的事儿,本来你以为这件事儿算是过去了,可你没想到,孙大齐今年遇上了一些麻烦,需要你帮忙,你不打算蹚浑水,可你没想到,孙大齐胆大包天,竟然拿那件不光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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