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瞅,哑巴兰揉着脑袋给醒过来了:“这哪儿啊?”
说着“嘶”了一声:“后脖颈子怎么这么烫得慌?”
我一瞅哑巴兰的后颈,果然,白皙的皮肤还真像是被烫了似得,通红通红的,不过那些细密的针眼儿,已经不见了,三盏命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听说了这些事儿,哑巴兰脾气上来,一掌把个石头给拍碎了:“姓刘的这是要蹬鼻子上脸,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
我说你爷爷不是说了吗,这会儿你找上门,没有证据,刘家反倒是会说你无理取闹,你听我的,把这个万年渠的事儿解决了——你们兰家声望越来越大,就是对他们刘家最大的报复。
而且,刚才那个刘炳春也说了,那个秀女是为了万年渠的什么东西,咱们要是把万年渠弄好,她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有账一起算。
哑巴兰气不过,但回过神来,盯着我脸上的伤,就诚挚的说道:“哥,可多亏了你了。”
我摆了摆手,说这得谢江采萍才对。
谁知道,江采萍则跪下,心疼的看着我的脸:“是妾不好,没照顾好了相公。”
我赶紧把她拉起来,兰建国也醒了,盯着我的脸愣了愣,随即也带低声说道:“连累你了。”
我说这算啥,男人有疤,魅力焕发。
兰建国本来有点歉疚,一听我这话,愣了愣,就笑了。
她这么一笑,看着了起来:“这几个字有什么意义不清楚——但是我看着那字体,像是景朝的字迹,会不会,是放生字。”
啊,对了,古代确实有这种风俗——抓到了鼋,杀了怕招来灾祸,所以会把它放生,但是作为纪念,一般会在它的壳子上,写下一些标记。
景朝……是不是就在八百年前?
我就看向了兰建国:“你认识景朝的字体?”
兰建国点了点头:“祖爷爷喜欢收集景朝的东西,我见过。”
人脸,鼋身。
那个东西,一直活到了现在。
我倒是想起来了安宁。
安宁也是人和“长毛的”混血,不过她天生如此,而这个三只手,也堪称是个“混血”,不过,它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这个东西,又有一个什么样的过去呢?为什么会被做成活人鼋,又为什么被压在万年渠下面?
到底是被谁给骗了?
就在这个时候,水面又是一阵动静——几个又长又白的手伸到了岸上。
水鬼。
哑巴兰见状,想起来中魇之前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还敢过来,看我活撕了它们!”
可那几只手,在岸上放了一把东西,就飞快的缩回去了。
它们放下的,是一粒一粒的金粒和银粒,甚至还细心的分成了两堆。
我把那些颗粒拿过来,放在了那个挑担小人身上——那个挑担小人的担子,真的平衡住了!
程星河趁人不备还想拿一个作纪念,果不其然,他拿了一粒“麦子”,那个担子瞬间失去平衡。
“金麦粒”四十九个,“银米粒”四十九个,一个都不能少。
这会儿日头已经出来了,晒在身上,开始暖洋洋的,我把那个挑担小人小心翼翼装好了,就看向了哑巴兰:“帮我买点羊血豆腐来。”
哑巴兰有些纳闷:“哥,我觉得鸭血好吃,你爱吃,我带你去吃我们锦江府最好的鸭血粉丝汤。”
我摆了摆手:“不是我吃。”
梁冬听出来了:“你是要……”
没错,羊血是比较腥气的东西,鼋也喜欢荤腥,那东西在万年渠底下,不知道镇压了多长时间了,肯定想吃东西,现在知己知彼,能把它引上来,就省的下去了。
而且,梁冬经了它的血,还能给我们做翻译。
问明白了,就能解决了——能问都,就不要武斗。
哑巴兰一听高兴了起来,连忙就去买羊血了。
不长时间,连钓竿带羊血,还有馒头全买齐全了,我们就开始布钓竿。
果然,把羊血和馒头放下去不长时间,水底下就有了变化——现在是白天,这里的水也还算得上清澈,就看见一个庞大的黑影,从水下慢慢的浮上来了。
接着,钓竿猛地一弯——那东西要把饵料给拽下去!
我来了精神,就跟哑巴兰使眼色,哑巴兰和兰建国会意,俩人一起用足了力气,把钓竿往上拔!
水底下那个东西这才知道上当,飞快就要往下沉。
可它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钓钩,是有倒刺的,松不开。
哑巴兰和兰建国正要高兴呢,可没想到,那个东西也发了狠,猛地往下一坠,鱼竿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卧槽,这可坏了——这东西有灵性,这会儿挣脱了,再钓就钓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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