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胳膊:“小哥,你不是很擅长记方位吗?跑!”
你说得轻松,我确实擅长记方位,但这里是死人的世界,方位跟阳间根本不一样,进去是迷的,完全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要是有这个本事,我还至于让吴老四的鬼打墙给困住?
而且,就算我记得住出口——现如今,数不清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已经幢幢的围住的我们,我们也冲不出去。
那个规模,比兵马俑都不少!
一股子冷汗顺着我脊梁背就滑了下来。
而城隍娘娘听了这话,豁然就站了起来,盯着我们:“贵客,我儿这话,可是真的?”
我看得出来,这城隍娘娘的眼神,特别阴沉。
那个公子哥显然养尊处优惯了,一把将被我打碎的弓箭扔在了我面前,怒气冲冲的说道:“何须再问,莫非我还能冤了他们?你坏我两根手指,我要你两条人命!来人,给我磔了这两个人!”
我觉出来,程星河攥着我的手瞬间出了冷汗:“小哥,他是说,磔刑?”
那肯定是。
所谓的磔刑,是一种古代酷刑,磔碎裂肢体的意思。
轻的磔刑,是五马分尸,重的磔刑,是凌迟处死——把人骨肉分离,从手指脚尖开始,一点一点剥开皮肉,砍碎肢体,据说行刑的高手,一直到了割到心脏,人还是活着的,最后在人受尽折磨之后,一刀贯穿咽喉。
前些年看新闻有古墓出土了很碎的人骨头,老头儿一看就说,这是磔刑的死刑犯。
当时我还心说咋搞得跟饺子馅一样,谁知道,人家现在要拿我当饺子馅了!
我立马说道:“城隍娘娘,这里有误会……”
“何种误会,能容你残我肢体?”那公子哥一声暴喝,我就听见了一声低沉的狗叫,只见青色磷火之下,数不清的牙关细狗跟涨潮一样出现了,嚎叫着对着我和程星河就撕咬了过来!
这无异于下了一场狗雨,我一把将程星河拖在身后,一手就把七星龙泉抽了出来,同时运足了全部的行气——也就鲫鱼那么大吧——流转到了七星龙泉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七星龙泉上镶嵌的一颗石头忽然亮了一瞬。
只那么一瞬,我几乎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七星龙泉似乎真的感知到了主人有难,一股子煞气凌厉的穿云裂石,对着那些牙关细狗就劈了过去。
只听“咣”的一声,我就感觉出来,剑气无比顺滑的砍了过去,我听到了硬物集体碎裂的声音。
抬头一看,我自己都吃了一惊,那些身披甲胄的牙关细狗,竟然直接被我劈成两半,零散的落在了地上。
说也怪,之前我也用七星龙泉砍过它们,可连它们身上的甲胄都劈不开,现在什么情况,难道还把我某种潜能给激发出来了?
程星河一看,顿时兴奋地把脑袋从我肩膀上伸了出来:“小哥,真想不到你还藏了大招啊!赶紧,多来几下,有这种本事,把这个墓葬群给灭了都不是难事儿!”
我瞬间也受到了鼓舞,而公子哥一看自己的爱犬反而被五马分尸,气的一张俊脸扭曲的跟毕加索油画一样,攥紧了拳头就大声喊道:“御卫何在?”
“有!”
一道潮水一样的声音震耳发聩,完全是大军临境的气势,接着那些就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那些“兵马俑”全都出来了。
我头皮顿时给炸了,这个阴兵过道的数量……简直壮观。
而他们一点犹豫也没有,整整齐齐对着我就扑过来了。
我赶紧举起了七星龙泉,要跟刚才一样使出全力,可说也奇怪,七星龙泉上的宝石没有再次发亮,这一下虽然加上了行气,可根本没有之前的威力,别说刚他们了,我自己倒是被他们的煞气给弹了一个踉跄。
程星河着急:“你客气什么呢?大招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现在才黄阶三品,行气不稳,刚才对付牙关细狗那一下,都是侥幸!
而就这么犹豫了一瞬,那些阴兵跟垮塌下来的城墙一样,把我们团团围住,几道子绳索不知道从哪里伸了出来,把我和程星河捆成了两个“大”字。
“完了……”程星河的声音都颤了:“捆成这宰猪样,一会儿该动刀子了……”
而那个城隍娘娘走了过来,厉声问道:“我且问你,何故要断我儿手指?我儿武能弯弓搭箭,文能妙笔丹青,但因为你……”
那城隍娘娘看着她儿子的手指,恨的牙根发痒:“你若给我一个说法,我留你全尸。”
你这意思,怎么都得搞死我?
程星河就拼命给我使眼色,意思让我说点好听的,求求饶。
可我心里清楚,那个公子哥鼻骨高耸,目藏凶光,显然是个暴戾凶残,毫无仁慈的货,就算对他们摇尾乞怜,除了让他增加征服者的优越感和对我们的鄙夷,完全不可能对我们有任何帮助。
与其临死还让人当小丑戏弄,干啥不把大丈夫当到底?
于是我大声说道:“你们领一方封赏,不知道造福百姓,反而作威作福,占地杀人,我打伤你怎么了?那是你活该,有本事你松开我,我还能再打伤你一次!”
“你……”那个公子哥估计从生到死都地位尊贵,哪儿听过这话,手里寒光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一柄小刀子。
他嘴角一斜,露出个寒光凛然的邪笑:“既然这样,本公子,就亲自送你一程。”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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