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膏药一个哆嗦,嘴就抽了起来,大声说道:“你管得着吗?这卖包子的是你祖宗啊!”
这老头儿是不是我祖宗你管不着——不过我看你是真孙子。
我平时其实不爱管闲事儿,有道是好鞋不踩狗屎。
不过,这个黑膏药做的太过了,我就眯着眼睛对他笑:“你没听过一句话?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黑膏药的嘴继续抽了起来——但很显然,他已经慌了。
这人十足怯懦——才会明知道对方无法反驳辩解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儿,因为他觉得,这样一方面让自己舒坦,一方面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一旦有了什么变故,胆子给他吓破了。
“你胡说八道!世上哪儿有报应?”黑膏药外强中干:“多少有钱的坏事儿干尽,怎么都没报应?”
“七星,你跟他说这个没用,”程星河一边吃糖蒜一边说道:“这种人肯定不信报应,一个蛤蟆,就觉得整个天只有井口大,懂个屁。”
他自然不知道,那些“干坏事的有钱人”有没有也做过其他好事儿,或者人家就算遭到报应,还来跟您报备,让您知道?
黑膏药看我们四条大汉,打起来也是他吃亏,就往后瞄了一眼,试图狡辩:“他出来卖包子,就得做好被人评价的准备,东西不好还不让说了?”
“可其他人都觉得好啊!”这会儿,又一个本地小孩儿来了,低声说道:“本来,哑巴爷爷的包子做的挺好的,大家都爱吃,可谁吃,这个黑膏药就过来说,老头儿看着老实干净,心黑着呢!他亲眼看见了,包子是用血脖肉,脏下水,地沟油和的馅料,还放了大烟壳子,才让人这么爱吃,时间长了,就没人敢来买包子了。”
夏明远听不下去了:“他无凭无据,你们村的人也信?”
小孩儿说道:“他是哑巴爷爷的邻居啊!他爹妈死了以后,是哑巴爷爷接济他长大的,他成天就在哑巴爷爷厨房里待着,所以我妈他们说,包子能不能吃,他还真知道,就不让我们买,我们都是偷着来的。”
我一瞅,好么,这小子的面相确实极差——父母宫凹陷,财帛宫坑坑洼洼,眉骨低,鼻梁塌,人中短,下巴尖,妥妥是个懒汉。
主人祸从口出啊。
原来这小子爹妈就不是什么好枣,这村子以前有个主路,经常过大车,他爹妈认为货车司机都有钱,就经常去公路上碰瓷讹钱——一躺就来钱,赚得多又不累。
有些大车司机忍气吞声,不少吃哑巴亏的,有些横的不给,但他们也没啥损失。
这无本的买卖兴隆,他爹妈那是越发得意,有一天又横在公路上跟人狮子大开口,结果对方是个愣头青,开车就碾过去了——你活着我也赔钱,你死了我也赔钱,那我干嘛要让你活着呢?
就这样,黑膏药成了孤儿。
而黑膏药充分继承了爹妈的衣钵,又馋又懒又坏——哑巴爷爷没后代,喜欢孩子,就可怜他,老拿肉包子接济他,他就跟着哑巴爷爷的包子长起来了。
可这长大了,哑巴爷爷让他帮着干活,他绝对不干——干也能吃包子,不干也能吃包子,为什么要干?
哑巴爷爷意识到这样不对,就不肯接济了,他不能饿肚子啊,就整天等着哑巴爷爷卖剩下包子,跟着蹭几个。
有时候生意好,他蹭不到包子,一寻思,怎么弄呢?哑巴爷爷生意要是不好,包子能剩下,那不就有的吃了吗?
于是,他佯装出来花钱买包子,还在一边夸奖包子的样子,其实是吧哑巴爷爷的生意全搅黄了。
这一阵子哑巴爷爷的生意入不敷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黑膏药还跟哑巴爷爷说,他这包子千篇一律没创新,人家都吃不下去了之类的。
哑巴爷爷信以为真,只好日夜研究配料,所以每次一看来了客人,都紧张的观看客人是不是满意。
哑巴兰一听一肚子火,瞪着那黑膏药:“吃完奶就骂娘这一个绝活,还真看见传人了,老爷子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我是为了哑巴老头儿好!”黑膏药的嘴角不停的抽:“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意见,我有什么错?”
东西不好,你自然可以说,可这作为包子,其他人都觉得不错,就你自己上蹿下跳,颠倒黑白,你这不叫评价,你这叫耍流氓。
做买卖的谁不想有个好口碑,你为了发泄也好,为了什么别的目的也好,过来喷粪,坏人家口碑,就是砸人家饭碗,可能毁了一个人的生路,这不是作孽是什么?
恐怕,还是大孽——人家的包子,也没逼着你买啊,再说这个“买”字,你花钱没有?
白吃人家劳动果实,就等于是个贼了,还在这倒打一耙,做贼偷东西还嫌东西不好,这种人能有什么好运气?
而这小子身懒心坏——看夫妻宫上,他虽然有心仪的人,可天天被人当狗屎晾着,也是一肚子邪火,只敢吐出来伤害比他还弱的人发泄,有了反社会人格。
那小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可耻,还梗着脖子在原地胡说八道,理直气壮的:“我就说了几句话,你们还能揍我?世上有没有王法了?小心我报警!”
我说你报警可以——你手机截图白吃包子的事儿,咱们也跟当差的说道说道?
那小子脸顿时就白了,眼珠子提溜提溜的乱转,看意思想跑。
可地方也不大,我们四个也不是吃草的,你上哪儿跑?
哑巴老头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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