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工山,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夜幕降临,满天星斗,在山巅极顶的巨石之上,星光下依稀映出两道黑色的身影。
“师父,我看你今天心情特别好,嘿嘿。”这是沌阳的声音,他的心情似乎也不差。
“嗯,”天工老人道:“此子确实悟性超群,这是我门之福啊!”
“但是,”沌阳有点犹豫:“他可是天枢老人的弟子啊?”
“哼,哪有什么,”天工老人道:“就算是他的弟子,时机到了,我也要把他抢过来。”
“这人家的弟子你怎么抢啊?”沌阳有点不解。
“呵呵,”天工老人笑道:“以前是他的弟子,但学了我天工门的功夫之后就不一定了。”
“原来您让他随便看还有这层深意啊,”沌阳惊道:“要是天枢老人他不肯怎么办?”
“大不了手底下见真章,”天工老人道:“只是……”
“怎么啦,师父,”沌阳道:“您没有把握?”
“不是,”天工老人道:“别看天枢子在剑法上有独到的见解,只要我设计得好,未必不能胜他,只是我观这个翁锐的剑法之中,还有很多天玑门的痕迹,看来天玑子在他身上也是用过功夫的,要是这老家伙也出来横插一杠子,这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那您何不亲自指点一下翁锐的武功,”沌阳道:“只要他在我们这里多学一些,要是他自己愿意可不就好办多了?”
“这个不行,”天工老人道:“天枢子那老家伙还是有点眼光的,他找的这个翁锐是块璞玉,就得扔到河沟里任水冲刷,随浪翻滚,风吹日晒,最后才能内心纯净,皮色漂亮,天枢子、天玑子都舍不得去雕琢他,为的就是个浑然天成,要是为了取胜在他身上留下雕痕反而不美,一切都顺遂天意吧。”
“那他这两天……”
“就由着他去看,”天工老人道:“谁也不要去打扰,上回廊,翁锐面对的是一组四扇套装的木门,和天工山上所有的殿台楼阁一样,这里的门也没有上锁,只有一组精巧的木匣卡扣,懂其原理就能开门,当然了,这难不住翁锐,这样的木匣卡扣他这两天已经开过无数了。
推门进去,翁锐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他原本想这么一个偏僻破败的小楼阁,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肯定是蛛网遍布,灰尘落上厚厚一层,但他所看到的确是一派尽然有序,窗明几净的情形。从陈设来看,有屏有挡,有桌有椅,有蒲有几,几上还有香炉,炉内还有燃尽的香灰,这表明虽没有人住,但却有人来,至少是有人间或照应,干净的桌面也说明屋内的门窗制作精巧,严丝合缝,具有很高的技艺。
翁锐拨动机肖,推开朝西的窗户,屋内一下子就亮堂了很多,透过窗户,远处的奇峰山色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呈现出一幅难得一见的旷世美景。
翁锐在发了一会呆之后,才开始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屋子中间是一道厚重的木质屏风,从底到顶镶嵌在那里,把房屋正中分成两半,使前不见窗后不见门,大小恰到好处,上面既没有雕花,也没有镂空,只有一些平直滚角的线条,木质圆润光滑,有种淡淡的质朴之美。
在屏风正对着门的这一面,紧挨着屏风是一张方桌,方桌两边是两把椅子,都是简单古朴的那种,桌上有一只陶罐和倒扣着的两只瓷碗,显示这里确实会有人来。
在屏风临窗的那一面,横放着一张木榻,榻的中间是一只矮几,两边置两只蒲团,矮几上香炉里的香灰已经积了不少,看来这里确实是一个观景的好地方。
屋子的两头,南面是用一排博古架隔开的一间房子,房子的两头各有一个窗户,如果窗户打开,南边的光线不光能把房子照亮,透过那一排博古架也能为整个屋子增添不少亮色,房子里面陈设也极为简单,有床、有橱、有椅,看起来是个可以居住的地方,但现在里面却都空着,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屋子的北边没有窗户,沿墙是一架木制楼梯通向上层楼阁。
翁锐转了一圈之后,除了窗前的景色不错,他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用简单、质朴、浑厚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但和传说中的天工门的技艺又实在相差太远,看来这天工门的很多传说也未见得就是真的,怪不得这地方没人来住呢。
在看过底层以后,翁锐顺着楼梯就到了上面一层,借着楼梯口投过来的一点光,他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屋子,似乎四面都有窗户,而且都有数扇之多,窗底框高不过尺许,窗高却又五尺之多,看到这么大这么多的窗户,翁锐顿时童心大作,一口气打开了四周所有的窗户,阳光、山风、美景一下子从四周涌了进来,使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不禁有些醉了,心中暗想:这座小楼还是有些道理,这建楼之人也一定是个会享受之人。
在翁锐感慨了半天之后,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屋子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在其正中有一个诺大的蒲团,他想都没想就盘膝坐在了蒲团之上,目光穿过低矮的窗户,远处的奇峰、山色、浮云无不处于最佳的视角,他转一个方向,再转一个方向,每个方向景致自有不同,自然大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当他再次面向西面之时,他已经不想动了,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息,他感觉这座房子在虚化,他自己也在虚化,渐渐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这是他许久未有的感觉,他完全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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