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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等到子时啊,绿衣一会儿便会端药上来,就算绿衣因之前刺针不敢对她用强的,门口那两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啊。
子安心急如焚,方才只顾着让他赶紧走,忘记说这事了。
她伸手摁住小腹,心里愁得要紧,就算她拼了这条命,都不会叫南怀王轻易得逞的。
正想着,便见门打开了,绿衣端着药进来,身后跟着南怀王。
绿衣把药放下之后,便对着南怀王福身,“属下先告退。”
南怀王微微点头,着她出去之后,他坐了下来,抬起头,就这么直视着子安。
这是他第一次,用毫无掩饰的厌恶憎恨来看子安。
“喝了吧。”他口气淡淡地说。
他的脸和老七是相似的,但是比老七多了几分阴柔沉郁,自打认识南怀王,子安便不曾见他开心地笑过,她觉得,南怀王其实挺悲哀的,一生都在无所不用其极地追求不属于他的东西。
子安故作不知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拖延时间无用,但是,希望老七能知道她的处境。
“落胎药!”南怀王直言道,“喝下去,你能少遭罪。”
“王爷何必这么狠心?”子安笑了笑,也坐了下来,“其实算起来,我跟王爷,算不得是有仇。”
“是吗?”南怀王寒着一张脸,“母妃的死,难道不该记在你的头上?你三番四次地坏本王好事,难道都是你的无心之失?”
子安道:“贵太妃的死,如何能算在我的头上?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说起贵太妃,我腹中孩儿,也是她的孙子啊,想必,她也不希望你这么做的。”
她这话,说得很是大声,只是外面吵杂的声音太多,只怕老七在隔壁也未必能听到。
“母妃憎恨慕容桀,怎会希望看到他的孩子出生?你也不必故弄玄虚,在这里,无人能救你,你喝下去,接下来的路程便好受一些。”
子安问道:“其实我真不明白,你母妃为什么要憎恨老七呢?难道老七不是她的儿子吗?”
南怀王看着她,蹙眉,忽地叫了人进来,“马上派人四处搜查一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还有,看着先生,不许他出房间门一步。”
他看得出,子安在拖延时间,但是,她不该心存妄想才是,毕竟,这会儿没有人能救她,除非,她知道有,如果真的有,那只有是商丘了。
子安眸色微沉,手指里捏着一根针,她盯着南怀王,南怀王的武功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如果自己要出手,就都一招击中他的死穴,若不中,自己或许会惨死在他的掌下。
她听到侍从在外面拍门的声音,是拍其他房间的门。
她的心吊了起来,却故作轻松地对南怀王道:“王爷,你真的认为,回到南国,一切还是你以前那样吗?”
“本王会尽一切努力。”
子安笑了笑,“我竟不知道南国对王爷是如此重要,以前见王爷用尽各种方法,都要留在京城,以为王爷压根看不上南国这个小地方,人真是很奇怪的,以前弃若敝履,如今却千方百计要夺回。”
南怀王的眸子倏然阴暗起来,他的眼神本来就很阴森,但是故作阴森的时候还更恐怖一些,“你很得意?”
子安苦笑一声,“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已经是死到临头的人了,只是,有些事情始终想不明白,想要请教一下王爷。”
“你会有不明白的事情?”南怀王冷笑,一张脸越发的阴郁。
子安瞧了瞧门口,侍从还没回来,倒是听到隔壁有说话的声音,乍听下去,不是老七的声音,是外乡人的口音。
她的心松了一下,道:“例如,我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喜欢柔瑶。”
南怀王猛地站起来,厉声道:“你休要废话,把药喝下去。”
“哦?原来柔瑶在王爷心底是不可说的秘密?那真是奇怪了,柔瑶反倒跟我说过好几次王爷呢。”子安故作沉静地道。
南怀王死死地盯着她,几乎恨不得把她活剥生吞了。
他这个样子,倒是叫子安很意外,本以为,他对柔瑶说了什么话,多少会有点兴趣,但是,他没有。
活像柔瑶是他心底的耻辱,他连想都不要想起来。
“绿衣!”南怀王忽然喊了一声。
绿衣从门口进来,“王爷!”
“她若不喝,强行灌下去!”南怀王冷冽地吩咐。
“是!”绿衣上前,眉眼尽然是冷意,“夏子安,劝你还是合作一点。”
子安一手端起药,道:“既然王爷要我喝,我喝便是。”
她把药端起往嘴边送,却忽地手一松,药碗跌在了地上,红黑的药汁溅开,湿了她的鞋子。
南怀王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道:“给脸不要脸!”
他一巴掌打过去,直打得子安的脸偏出一边去,嘴角渗出血液。
她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感觉耳朵又有风声了,是耳鸣了。“再去拿药!”南怀王吩咐了绿衣,一把拉过子安的手腕,拖到身前,一双如毒蛇般的眸子钉在子安的脸上,“你以为本王就给你准备一碗药吗?你若喝这一碗,好歹能多保你的性命,你不喝这一碗,等回到
南国,本王便杀了你。”
子安捏住针,冷笑道:“你能杀得了我吗?你敢吗?你杀了我,你便是躲在南国,老七都不会放过你。”
“本王便杀了你,便是你的尸体,慕容桀都会跟本王要回来,所以,你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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