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书林制止后,钱藏真叹了口气:“也罢,那就不说了。可出去之后如何相会呢?我还准备和这位顾小友一道切磋佛法。”
郑书林走到铁木栅栏边,顺手一掌拍在顾佐后背上,一道真气逼入经脉,顾佐上半身顿时麻了,连同舌头在内,半分也动弹不得。
看了两眼,觉得不满意,郑书林又伸手拽住顾佐手腕上的锁链,用锁链将他连手带脚绑在了铁木栅栏上,绑得结结实实。
这番手脚动完,郑书林拉起钱藏真便走:“成了!如此一来,他就能活命了。”
钱藏真回头冲顾佐道:“顾小友,有缘之时,我来寻你一起探讨......”
郑书林打开了地牢的大铁门,伸头出去看了看,拉着钱藏真钻了出去,随即几条身影飞了进来,重重落在地上,却是看守牢门的几个牢子,各自哼哼了两声,却都爬不起来。
大铁门“砰”的一声撞上,撞在了顾佐心上,令他万分沮丧。
郑书林的做法他能理解,人家动这番手脚的目的是助他洗脱“魔修同伙”这一嫌疑,但却无法接受,因为他身上还背着另外一桩命案,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桩命案就会曝出来。
实际上已经接近于曝出来了,搜捕魔修那么大的举动,却见不到季班头的人影,季班头去哪儿了?想必县里已经发动人手寻找了。
地牢之中无日月,也不知等了多久,大铁门忽然开了,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蜂拥而入。
顾佐被绑在栅栏上,上身动弹不得,无法回头,不知道来了些什么人,只听得一阵“县尊”、“县丞”、“县尉”的称呼,心知必是县中三位大员都到了。
一阵忙乱之后,三位大员离开,终于有人过来给顾佐松绑,打开锁链,将他挪正了身子。
顾佐看见了眼前之人,正是刑曹录事张磨,还有一些人则在旁边对几个躺在地上的牢子施救。
张磨问道:“怎么回事?”
连问两遍,见顾佐不答,只是转眼珠子,张磨伸掌,在顾佐肩上一拍,一股浑厚的真气涌入,瞬间将他被封住的经脉解开。
顾佐开口道:“钱藏真跑了,他的同伙来救他了。”
张磨皱眉,问:“还有同伙?是谁?”
顾佐道:“张刑曹,我不是钱藏真的同伙,早说过你们抓错人了!”
张磨厉声问:“快说,究竟是谁?”
顾佐看见躺在地上的几个牢子正在陆续起身,于是抢先道:“独山宗,郑书林。”
几个牢子的证词证实了顾佐的口供,张磨带着人迅速出了大牢,布置搜索钱藏真和郑书林的事宜。
顾佐在牢里又待了三天,其间,独山宗那位郑仙师也来到牢中,向他询问郑书林的事情。此时顾佐才知道,这位郑仙师便是郑书林的亲伯父。
三天之后,在一间挂着钩子、烧着火炉、堆着棍棒的昏暗屋子中,张磨单独提审了顾佐,顾佐望着周围的刑具,不禁很是惊惧。
张磨没有再提钱藏真和郑书林的事,顾佐估摸着,这两人怕是成功逃脱了。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当日在二道岗上,你为何要跑?”
这个问题,顾佐已经考虑了多日,此刻胸有成竹:“我是县衙修士快班的人,县中搜捕魔修钱藏真时,我不在值差上,有玩忽值守之罪,故此想要溜走。”
张磨又问:“当值捕快说,当时他问你季班头何在,你是听了这句话之后逃走的。”
顾佐回答:“当时隔得远,他似乎喊了一句,但我没听清。”
“季班头已经失踪多日了,你知道他的下落么?”
这个问题也不出顾佐预料,他当即予以否认。
张磨道:“你好生想想。”
顾佐心里发虚,但依旧嘴硬:“张刑曹,季班头的下落,我哪里清楚?我和季班头打交道得也少。”
张磨慢条斯理道:“听说你和陈六、蒋七交情不错?”
顾佐艰难承认:“也谈不上交情吧......他们每月要收我怀仙馆的月例钱......”
“他们的尸首,是你帮着收殓的?”
顾佐心里一突,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两人生前还算风光,惜乎死后竟然葬在了那等穷山僻壤之处,当真令人感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小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收殓之时,为何不告诉我?”
顾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令我奇怪的是,居然在他们坟前见到了陈九的新坟。小顾,陈九是什么时候死的?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挖到季班头的铁尺?”
这句问话,顿时令顾佐如堕寒窟,这件事终于引发了。
“小顾,有什么就说什么,事已至此,再瞒下去有何意义?”
顾佐无法,只能吐口,将来龙去脉述说一遍,期盼着眼前的张刑曹是位明察秋毫,秉公执法的青天大老爷。
张磨认真的听着顾佐的每一句话,一边听一边提问,反复核实其中的细节。等顾佐全部招了,他背负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走来走去,低头沉思。
沉思良久,向顾佐道:“我是信你的,可问题是,我信你,旁人不一定信你。你说的这些话只是一面之词,没有任何佐证,当事之人除你之外,全都死了,就凭你一张嘴,可以把事情赖到任何人头上。”
“我可以指天发誓,所述全无一字虚假,还请张刑曹明察!”
“我已经说过了,我信你,但旁人不会信你。你知道季班头是什么人物?你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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