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壁灯晕染出的一团血色的光中,传来卿溪然那性冷淡一般的声音,带着一丝金属质感,她又道: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想想,把我女儿送到哪儿去了。”
“凭什么告诉你?”
地上的男人咬牙,死死的瞪着卿溪然,眼珠泛着血丝,平白带着一股凶狠的意味。
突然,他的手指炸裂一般的疼,又在地上啊啊啊大叫着滚了起来。
是暗恙拿了一根针,扎入了这个男人的一根手指。
那叫声被曲阳拿着枕头,压着面部死死的捂住,叫那在地上挣扎的男人就是惨叫,也惨叫不出多大的声儿来。
这手段,吓得申小曼和文静两人的心肝儿直颤。
也吓得另一个被反绑双手,嘴里还有一团臭袜子的男人,连连瑟缩,浑身都是冷汗,双眼中全是恐惧的看着卿溪然。
她的背后仅亮着一盏小壁灯,就着那样一团光线,教人看不清面貌。
“你说不说?不说再废你一根手指,你就这样一直疼着,疼死为止。”
面无表情的卿溪然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点削铅笔留下的笔屑,往后一递,文静赶紧上前接过那点碎屑,丢入了垃圾桶里。
和卿溪然相处久了的人就会知道,她的眼睛特别的利,一点点小碎屑都能被发现,既然发现了就肯定要进垃圾桶。
捡完垃圾,卿溪然又看着地上翻滚的男人,冷笑道:
“你不说,我这里还绑了一个呢,先把你给活活疼死,我问另一个,也是一样的。”
“我说,我说!”
地上翻滚着、扑腾着的男人,脸蒙在枕头下求饶了,等曲阳一脸讥笑的将手里的枕头拿开,他开始磕磕巴巴的说起卿一一的下落。
那个孩子是东区小龙人那边让他们西区小龙人机构接收的,因为卿一一被西区的安检找到了,所以他们从西区安检那里,抱走了孩子之后,就直接送走了,孩子根本就没送回到这栋别墅里来过。
“那你们把我女儿绑到哪里去了?”
卿溪然放下了手里的画本,拿着小刀开始削铅笔,又道:
“你看我都问了你这么多的问题,你也该主动一点了,不要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主动一些,你也少吃点苦。”
“不知道,你那条线,不是我们在跟,我们跟的是另一个孩子,是东区那边的人在跟你这条线,所有被选中的孩子都送去湘城东区。”
卿溪然不说话了,只吹了吹被自己削尖的铅笔碎屑,放下了手里的小刀,左手拿着铅笔起身来。
她刚离开沙发,文静就推着申小曼,示意她去捡地上的碎屑。
等卿溪然走到了这被逼供的男人身边,单膝蹲在地上,又问道:
“你们在湘城掳了多少个孩子了?”
具有心算天赋的孩子并不多,湘城就五个大区,一个区只找出一两个具有心算天赋的孩子,一座城也不过十来个。
所以就算是小龙人心算培训,掳走了几个孩子,在死亡率这么高的社会里,稍微用点儿手段,简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将他们的行为给捂死在黑暗中。
“目前有8个,全都藏在湘城东区的小龙人心算培训,那是我们在湘城的机构总部,只等上面下令,会全部往j城转移。”
黑西服男人气喘吁吁的,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至于转移之后,那些孩子会有些什么待遇,他不知道。
“j城都自身难保了,你们还把孩子往j城送?”
卿溪然单手手指玩着铅笔,笔尖上前,挑起那血淋淋的男人下巴,仔细看着对方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他是不是说了谎。
男人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8个孩子,你们都是怎么摆平那些孩子的父母的?”
卿溪然换了个问题,她特别好奇这个,蹲得有些累,她收回了铅笔,起身,垂目看着地上的男人。
身后的文静又给申小曼示意,申小曼赶紧给卿溪然抬来一把椅子,让卿溪然坐着,稍微平视一些这个男人。
她很不喜欢俯视别人的感觉,会给人一种她不够谦虚的藐视意味。
地上还剩下半条命的男人,喘了口气,老实道:
“有好说话的父母,给一笔钱打发了,不好说话的,直接做掉碍事的父母,带走孩子就成......”
说完这话,他又碍了暗恙一脚踹。
房车里,气氛越来越沉重,卿溪然一脸森然,对地上的男人怒道:
“你们就没想过那些父母,究竟舍不舍得孩子是吗?做掉父母,掳走孩子,你们的心是怎么长的?”
顿了顿,卿溪然又详细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包括对方是怎么从安检的手里接收到卿一一的,当时卿一一是什么表现。
地上的男人回答的很模糊,当时他们从西区安检手里接过卿一一的时候,那卿一一背上写了“卿一一”三个字,衣服上也有名字贴。
而且小龙人那边,还有卿一一和卿溪然的照片。
当时也与照片核对过人,一切无误后,就将人直接送去东区了。
“照片?什么照片?”
卿溪然微微蹙眉,她和卿一一的照片?什么时候被拍下的,她怎么不知道?
在卿溪然养育卿一一的这几年间,她从不发朋友圈晒娃,也不公开在任何社交媒体上发言,不是为了躲避谁,防着谁,是她根本就没有晒娃的爱好。
平日里参加什么活动,比如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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