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捂上鸭舌帽和口罩装作上厕所的模样,快步朝机尾的卫生间走去。
果然如苏伟康说的那样,陆国康这个狗坷垃竟然真的跟我们坐在同一趟飞机上,而且瞅他的架势明显是碰上了什么高兴事,跟旁边几个小青年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回到位置上,我眯着眼睛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整。
大外甥马上迫不及待的凑到我跟前嘀咕:“怎么样朗舅,我没骗你吧,是不是陆国康?”
“嗯。”我抽了口气,瞟了眼旁边翻报纸的郝强,朝苏伟康隐晦的使了个眼神。
郝强跟李泽园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光正义满满,而且特别爱多管闲事,如果让他知道我有啥坏心思的话,这货肯定会阻拦。
沉寂几秒钟后,我看郝强又开始哈欠连天的打起了哈欠,这才凑到苏伟康的耳边小声叮嘱:“待会飞机只要一落地,你就马上开机给大龙去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
“明白。”苏伟康坏笑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俩正交头接耳的时候,旁边的郝强“唉..”的重重叹息一口。
我赶忙朝苏伟康努努嘴,随即扭头看向郝强笑问:“到底怎么了强哥,遇上啥麻烦事儿了,这小气儿叹的比我老舅半辈子还多。”
他迟疑好一阵子后,绷着嘴唇问:“王总,你结婚没?”
我笑呵呵的打趣:“我结没结婚,你还不清楚嘛,刑警队里我的档案可能比我自己记得还具体吧。”
“也是,按照真实年龄咱俩差不多。”郝强拍了拍大腿苦笑:“你说这人也是够奇怪的哈,没对象的时候想对象,有对象了又想结婚,可真走到结婚这一步才发现,婚姻根本不是两个人的事儿。”
苏伟康豁嘴问道:“跟对象吵架了啊?”
“比吵架更煎熬,算是冷战吧,因为结婚彩礼的事儿,我俩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上飞机前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本来聊的好好的,说到彩礼问题的时候,我俩又辩了几句。”郝强自嘲的叹息:“我女朋友家是云贵那边的山区,想结婚至少二十万聘礼,外加我在山城得有房有车。”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现在这种情况不挺普遍的嘛,结婚要礼金要房要车,几乎都成标配了,没啥可抱怨的。”
“对你们这种赚钱比呼吸还简单的人来说,挣钱是件容易事,可对我这种刚毕业没两年,工作都没彻底稳定下来的人来说,简直比渡劫还困难。”郝强皱着眉头出声:“车子先放一边不说,你知道现在搁山城买套房得多少钱吗?”
郝强嘬动两下腮帮子继续道:“我爸妈加上我哥不吃不喝二十年都够呛能攒够,赚的工资永远赶不上房价飞涨的速度,有时候我真想问问控制房价的那帮哈麻批,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别他妈让老百姓的吃住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唉..”
我和苏伟康对视一眼全都没有吱声,不是不想安慰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从哪头开始说起,首先江静雅从来没跟我提过这方面的难题,其次我也从未考虑过结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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