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卢bō_bō通完电话以后,我侧头望向白老七。
他夹着香烟,吧嗒吧嗒的猛嘬,本就满是抬头纹的脑门,此刻皱的更是如同枯树皮一般满满的褶子。
沉寂几秒钟后,白老七将烟卷抛出车外,声音干哑的开腔:“你俩下去吧,我兄弟没跑出来,这会儿应该是被警察给圈住了,我得过去看一眼。”
我很是上火的规劝他:“闹呢,刚才过去五六台警车,一辆车里哪怕就坐四个人,你自己算算,更别说本身就在的警察和一些来增援的,自己啥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啊。”
“就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才更不能被抓,他知道我很多事情。”白老七抽了口气道:“王朗,咱俩不一样,我现在没钱没势,底下的兄弟之所以还乐意跟着我,就是图我一份仁义,如果我把这份信任弄丢了,往后谁还敢替我卖命?”
我鼓着眼珠子反问他:“如果今天你自己的小命都丢了,还需要谁替你卖不?咱先撤,事后我帮你想辙,我也有兄弟在里面,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他们的死活,但现实是咱不能豁出去自己,最后啥事没办成对么?”
白老七皱了皱鼻子注视我:“小王朗,我问你昂,假设你的几个发小和我兄弟同时被抓,今晚上的事情又闹这么大,你上面的关系强迫你必须交出去几个人顶锅,你是交你的人还是交我的人?”
“我..我..”我顿时间被他问住了。
“你会交我的人,哪怕事后双倍补偿我也无所谓,对么?”白老七一语道破我心底的所想,随即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后微笑:“这是人之常情,我特别理解,所以我开车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把方向盘交到别人的手里。”
我犹豫半晌后出声:“七哥,我说句你不太爱听的,你跟你底下那帮兄弟交情真的很深吗?”
“和交情没关系,这是我做事的方式。”白老七转动两下脖颈道:“只有小孩子才会现用朋友现去交,但凡脑子正常的成年人都明白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培养的,今天只要我出现在我兄弟眼前,不管能不能把他成功带走,他都会感激我,其他兄弟也会更清楚我究竟是个啥人。”
“滴呜滴呜..”
他说话的过程中,又有几辆警车疾风骤雨一般呼啸而过。
“操,武警都出动了,你俩搁这儿研究怎么救人呢?自己觉得搞笑不。”陆国康苦着脸,胆战心惊的撇嘴:“王朗,我死皮赖脸的耗着你是为了保命,你要是准备送命,那就让我走吧,行不?”
“行了,你们下车吧。”白老七深呼吸一口气,朝我笑了笑道:“这把我可没硬绑着你一块去赴死,今晚上欠你的所有人情我都还清楚了,如果今天我还能侥幸,下次碰面,你最好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尊重跟我谈合作。”
“七哥,这事儿真不妥。”我不死心的继续规劝他。
“下去吧。”白老七将烟头弹飞,冲我晃了晃脑袋。
几秒钟后,我和陆国康走下车,而白老七则独自驾驶着那台h6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国道。
盯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尾灯,我心情复杂的叹口气。
白老七会发展的如此迅速,不是没有道理的,从鸡棚子里逃出来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不光有了自己班底和实业,并且旗下诸多愿意替他卖命的兄弟。
既得益于他超强的适应能力,也和他做人的方式密不可分,对敌时候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对待自己兄弟,他又是个忠肝义胆的好大哥,也就是现在大背景不允许,这要放在我爸那个年代,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变成一方地下势力的诸侯。
陆国康擦抹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催促我:“走吧王朗,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闹腾,你麻溜把我送出山城。”
“慌个jī_bā。”我烦躁的怼了他一句,掏出手机翻出来高杉的手机号,我虽然没勇气像白老七似的单枪匹马的去警方手底下救人,但肯定不能不管何佳文和李泽园的死活。
我正酝酿应该怎么跟高杉开这个口的时候,不远处国道的方向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很明白是白老七赶过去了,而这时廖国明的电话先一步打到我手机上。
我迷惑的接起:“怎么了国明?”
廖国明声音低沉的喝骂:“还怎么了,你搞什么飞机呀,大晚上不睡觉跑高速路上瞎热闹啥?”
我变得更加一头雾水:“高速路..你咋知道的?”
今晚上的事情,除了我们自家兄弟以外,也就只有白老七清楚,按理说高速路上的事儿才发生不到半小时,整个过程我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就算警方也不应该那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吧。
陆国康语气不善的说:“不光我知道了,山城现在肯定不少人都清楚,你们在建国道逼停一辆红色马六轿车,并且还砍伤司机,要挟对方跟你们去高速路口的视频现在传的哪哪都是,好多山城本地的公众号都在疯狂转发,紧跟着高速路口就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报警说听到枪声。”
我咬着腮帮子解释:“高速路口的枪声不是我制造的。”
廖国明苦笑着说:“兄弟你跟我说有用不?高速路口有监控,我相信可能会还你一份清白,可关键你们半夜拦车砍人,想过会掀起多大影响吗?更别说这段时间山城在召开高峰会议,你说你马上要承接地铁站的工程了,现在闹出这事儿,谁还敢站出来替你说话?”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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