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陆国康拎着一小筐摘干净的蔬菜回来,朝我努努嘴道:“我年轻那会儿,刚到羊城的时候,就是跟一帮哥们住在这样的地下室里,不过没现在的条件好,那会儿我们几个人挤一张床垫子,他们就像你现在这样,无所事事的看我炒菜。”
“一直不知道你还会做饭。”我起身走到他旁边,帮忙一会收拾灶台。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啥都干过,十几岁那会儿,我邻居有个二哥是卖快餐的,我跟着帮了一年多的忙,学会不少手艺。”陆国康刀工很好的“铛铛铛”的开始切菜,随即笑着朝我道:“你把生姜和花椒大料、葱姜蒜帮我分开。”
我撇撇嘴道:“分开有个毛用,多此一举的事儿,姜这玩意儿最操蛋了,稍微搁酱油一上色,直接找不着。”
“是啊。”陆国康抽口气道:“生姜的这东西绝对是食物届里的y冠军,而且贼没骨气的,烧红烧肉的时候,它像块肉,土豆炖鸡块的时候,它又像块土豆。”
“哈哈哈..”我顿时间被陆国康给逗的前俯后仰。
“就跟做人似的,生姜这类型的绝对最招人待见也最不易被谁察觉,因为它啥时候都不会表现的格格不入,看起来随大流,实际上你不把它搁嘴里,永远不知道它啥味儿。”
“擦,炒个菜你都能悟出来人生哲理啊。”听到陆国康的话,我微微一怔。
陆国康将切好的蔬菜盛盘浅笑:“一盘菜炒好以后,你信不信花椒啊、大料这类本来居功至伟的佐料指定是第一个被夹出来丢进垃圾桶的?往往最不起眼的生姜却能留在最后,想做赢家,唯有活的长久。”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
陆国康没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摆摆手示意我到床边坐着等吃饭。
在我不知不觉胡乱遐想的过程中,陆国康已经将几盘菜肴摆上了瘸腿的办公桌上,摆摆手招呼我洗手吃饭。
坐定以后,陆国康翻出来一瓶没有包装的散白,咕咚咕咚分别给我俩满上一杯。
我眯眼望向桌上的几盘小菜,醋溜土豆丝、拔丝长山药、雪碧苦瓜、辣子鸡块,白黄绿红四道不同的菜,四盘泾渭分明的颜色,陆国康端起酒杯朝我巧笑:“还有个汤,珍珠白菜汤在炖着,咱们边吃边等。”
我抿了口酒,然后夹起一筷子土豆丝笑问:“你这一桌子菜是酸甜苦辣的意思吗?”
陆国康喝了一大口酒后笑道:“不是,是我走到今天为止的真实写照,也是我对这个江湖的个人理解,初入社会的心酸,彰显峥嵘的甜腻,众叛亲离的苦涩,无人问津的寡辣。”
我抬头目视他恐怖的面容,莫名有点心疼这个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的“朋友”,深吁一口气举杯:“为了你对这个江湖的理解,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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