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廖叔已经拨通110,刘博生气的瞬间连踹黄油仔好几脚。
廖叔操着并不是特别利索的口条子报警:“同志你好,我报案...”
等廖叔挂断电话,刘博生赌气的哼唧:“师叔,咱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那里头的尺度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没有真凭实据的甩在审讯桌上,谁能真当一回事?”
“我希望能够通过警方的嘴巴给小勇一个正大光明的交代。”廖叔沉默一下后,声音很轻的嘀喃:“我相信羊城的警方,相信现在的律法和过去不同。”
“诶,操得!”刘博生气鼓鼓的抓起已经完全散架的椅子发泄似的冲黄油仔狠狠砸了上去。
随着廖叔的报警,我们这些人也不能再继续跟着瞎掺和下去,我和刘博生本来就有案底在身,最忌讳的就是进警局,谭光辉更是个见不得光的地老鼠,所以将黄油仔捆起来以后,我们仨就离开出租房。
回到廖叔的诊所里,我们仨没直接进去,而是从外面等待廖叔的消息。
我点燃一支烟问刘博生:“阿生,你说警方能挖出来黄油仔背后的势力不?”
刘博生摇摇脑袋叹气:“够呛,这种案子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审出来的,我估摸着黄油仔宁肯自己扛下来,也绝逼不敢乱讲。”
“不是够呛,是一定差不出来任何端倪。”谭光辉很专业的出声:“全国一年有近三百万失踪人口,除了那些新闻爆料的,真正能找回来的有几个?很多事情,并没有咱们看的那么简单。”
刘博生微微一怔,好奇的望向谭光辉:“对啦哥们,你是干啥的?整晚上都没来得及问你,瞅你干事挺利索的。”
“我是..”谭光辉咬着嘴皮干笑。
“私家侦探,小胖砸的朋友。”我抢在他前面出声。
因为廖叔儿子的事情,刘博生现在对于这类人可以说厌恶到极点,如果他要是知道谭光辉有前科,俩人指不定能打起来。
“我说呢,找人找的这么溜。”刘博生也没多想,递给谭光辉一支烟道:“这次的事情谢了哥们,等结束以后,不管小胖砸给没给你报酬,我个人再给你封个大红包以表心意。”
“不用那么客气,都是朋友。”谭光辉不自然的摆摆手。
我们说话的功夫,廖叔趿拉着沉重的步伐打巷子口里走了进来,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明显刚刚哭过。
刘博生马上焦急的凑过去询问:“咋样了师叔?警方怎么说?”
“那个黄油仔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打过小勇,也交代了和小勇闹别扭的前因后果。”廖叔抹擦一把眼角回应:“办案民警告诉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给我一个最公正的结果。”
“那就好。”刘博生点点脑袋,轻拍廖叔的后背安抚:“师叔,今晚上你歇着吧,我替你守灵,正好跟朗朗他们聊聊天。”
“你回去吧,我想再陪陪孩子,明天他就得入土为安了,以后再想看他,我只能去公墓。”廖叔颓废的摆摆手拒绝:“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小朗啊,我不是个会说的人,但叔可以保证,将来咱家的孩子有什么头疼脑热、大病小灾,你就安心交给我。”
我心情复杂的喘口气道:“廖叔,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小勇不在了,是事实,只要您不嫌弃,往后阿生和我,还有我家里这帮小崽子全都拿您当亲叔一样伺候,您老千万想开一点。”
“唉..”廖叔的眼圈顷刻间开始往出泛泪花,低头沉寂几秒钟后,朝我们摆摆手:“你们都回去吧,明天也不用再过来忙活,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送小勇走就好。”
不等我们再说什么,廖叔回转身子,“刺啦刺啦”趿拉着脚步走回诊所,接着“咣当”一声将房门合上,屋里的灯光也随之熄灭,几秒钟后传来房间内传来廖叔嚎啕大哭的声音。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亲人,为人父母者,最伤心欲绝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场的我们,谁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杵在门外静立了十几分钟后,刘博生叹口气,招呼我们离开。
对于廖叔这个年近知天命的苦命老人来说,我们懂得道理他全懂,可有些悲伤并不是道理可以诠释的,这种事情除了倚靠时间慢慢抹平,别无他法。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一帮兄弟就自发的聚到诊所门口,除了我们哥几个以外,曾经受过廖叔救助医治的李新元、姜铭拉了满满一货车的纸人纸马过来。
见到我们一帮人的时候,廖叔再次感动的泪流满面。
将孩子安葬在距离天河区最近的一处公墓后,廖叔拖着疲惫的身体,说啥要张罗一桌酒席答谢哥几个。
我们自然不允,推搡的过程中,天河区警局打电话通知廖叔过去一趟,说是聊聊黄油仔和廖叔孩子之间的事情。
“元元,你找家馆子去,另外把昨天到酒店报道那帮兄弟都喊上,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我随手朝着李新元招手吩咐,然后又看向刘博生道:“咱俩陪廖叔一块去趟警局。”
“不用,我自己可以。”廖叔唯恐给我们添麻烦,忙不迭摆手。
刘博生挤眉弄眼的敷衍:“走吧师叔,我也正好想去警局见个老朋友,不光为了陪你,咱就当是顺路行不?”
廖叔执拗不过我们,最终坐进了刘博生的“雅阁”车里。
四十多分钟后,天河区警局的民事调解办公室里,两个年轻警察将一份民事调解书放在廖叔的面前,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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