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巨骗刘博生曾经跟我说过,读人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少说、多看,多思索,透过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揣测他的所感所想,这种玩意儿说出来特别玄妙,但如果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其实很有乐趣。
就拿这个谢欢来说,刚一见面时候,他给我一种沉静内敛,却又带着三分文气的感觉。
当我们真正谈到切身利益时候,他又马上表现出一副不由分说的强势。
合作即将谈崩,在我们准备离场的空当,他能马上放下身段,扮出一出貌似试探我们的模样,用最简洁又不失身份的方式重新彼此间的关系,一切进行的行云流水,让人根本无暇挑出任何毛病。
透过他的这些小细节,不难看出来这个人胸藏猛虎志,懂得把任何事情都做到前面,我相信如果最开始他在气势上把我们压下去的话,结果可能又是另外一种,也绝对不会存在他出手阔绰,见面礼就送家泰国菜馆的局面。
当然,在“读人”这块,我就是个小学生,如果刘博生在现场的话,他看的一定比我更加透彻。
接下来的聚餐,一切显得其乐融融,谢欢很健谈,谈笑风生的跟我们说着莞城的一些奇闻趣事,逗得哥几个时不时捧腹大笑。
闲扯片刻,谢欢端起酒杯招呼大家:“我刚才说的关于城管局一把的事儿,你们可不要出来乱传,我们是好朋友,知道他三伏天睡觉还开电热毯的人可不多。”
“不能,咱都不是嘴欠的人。”我笑盈盈的摆手。
沉默几秒钟后,谢欢像是聊天一般望向我:“对啦王老弟,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你,你和老根儿是什么关系?我听说昨晚上他为了你重新摇旗。”
我故意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您猜呢。”
“不太好猜,老根儿最近几年实在太低调了,除了自己经营的几家足道馆以外,也就是替我们华侨联盟以及莞城的一些大公司负责安保这块。”谢欢摇摇脑袋道:“莞城江湖上的朋友都说老根儿现在不行了,谁知道昨晚上他随便摇了一杆旗,马上蹦出来上百号马仔。”
我吸了吸鼻子笑问:“谢哥,我还真不太了解我根儿叔过去的事情,他辉煌的时候我还小,听到的也都是一些道听途说,您能跟我讲讲吗?”
“过去的事情啊”谢欢沉吟半晌后,吐了口浊气道:“怎么跟你说呢,07年到12年这期间这座城市号称东方芭提雅,酒吧、夜场行业绝对属于亚洲之最,我记得当时回泰国,那边的朋友跟我谈及这里的时候,形容最多的两个词就是治安差和美女多。”
王嘉顺接茬道:“是,放在我们上学时候老听说这边那种行业很发达。”
“而把莞城这个行当带到顶峰的就是老根儿,当时长根大酒店晚上的风情表演,绝对一票值千金,很多贵吏大拿都是他的座上宾,而老根儿也成为莞城在那个时代最风头无两的存在。”谢欢压低声音道:“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否极泰来、盛极必衰,辉煌过后,老根儿也迎来了他人生中最落败的时刻,长根大酒店接连两年里发生过不下八九起命案,其中最轰动的一次是西北某省某位大拿家的公子哥因为喝多了撒泼,被酒店内保殴打致死,从此以后老根儿就一蹶不振了。”
谢欢吞了口唾沫继续说:“不过老根儿很有魄力,事发之后,他先安排动手的服务生跑路,自己把错一力承当,据说当年他赔偿的时候,是用两辆集装箱货车拉现金去给对方磕头赔罪,才免去的牢狱之灾,至于是真是假,那只有你根叔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我倒抽一口凉气:“根儿还真是大起大落啊。”
“用一句俗套的话说,他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旧流传他的传说。”谢欢微微一笑道:“10年之前,他绝对是莞城数千混子顶礼膜拜的对象,这些年他深居简出,很多后起的混混可能都不认识他了,但经过昨晚上那一仗,老根两个字再一次出现莞城混子圈。”
听到谢欢的话,我微微一怔,随即叹气:“是我给他添麻烦了。”
老根儿不想过问江湖,一定有他难以言表的苦衷,我想如果不是昨晚上王莽的恳求,他肯定不会复出,但这一复出也意味着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找上他。
“人嘛,有失必有得,活到老根儿那个段位,名声一响,就是真金白银。”谢欢也点燃一支烟,轻吐烟雾道:“只要他踩的不是太过线,相信轻易不会有人去难为,关键是看怎么规划自己的命运。”
“真的可以自己规划自己的命运吗?”我声音很小的呢喃。
书上说:人定胜天。
书上又说:天命难违。
我们总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命运,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命运的可悲。
不管身处怎样环境、扮演何等的角色,人与生俱来的侵略性都在无时不刻的不在吞噬着自己的理智,比如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跟人斗、和天争,可有时候想想即使把斗争对象干趴下,也不一定能获得任何实惠,可却又总是乐此不疲。
酒足饭饱,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钟,我委婉的拒绝谢欢换个“战场”的提议,带着白老七和天道离开了餐馆。
至于王嘉顺他们几个,我的想法很简单,完全“放养”,让他们在社会这个大染缸自己摸爬滚打,甭管是摔一身泥点子,还是甩别人满脸黑,对他们而言都是最最宝贵的财富。
我俩沿着热闹非凡的步行街闲逛一会儿后,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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