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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颠簸的山路上,我浑身发冷的拿双臂环抱胳膊,双目无神的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怔怔发呆。
郭海的命归他乡并没有让我产生丁点欢愉心情,反倒让我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记得刚刚登陆羊城的时候,我昂头仰望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再琢磨什么时候才能站在跟他比肩的高度,可当这一刻真的降临,我却生出一种畏惧。
没错,就是那种人在面对黑暗时候不知所措的如履薄冰。
强大如斯的“天娱集团”尚且会一夜之间坍塌,更何况我们这支刚刚才组建不到三年的草莽团伙。
可能真应了那句老话,高处不胜寒吧,越是往前迈步,我越觉得这个社会其实远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
途径一处不知名的村子时候,我示意大伙停车休息。
村里唯一的旅馆,因为我们的到来变得热闹非凡,不少孩子、老人窃窃私语的围在我们车旁边评头论足,不过却很少能见到年轻人,老板告诉我们,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讨生活去了。
单单“生活”俩字,却让我们一圈人都莫名跟着轻轻一叹,是啊,人生在世,谁还不是为了活一场,只是大部分人活到最后,把自己和曾经给活没啦。
旅馆老板从店门口替我们支了两张桌子,然后开始忙忙活活的准备午饭。
鼻青脸肿的王嘉顺、郑清树坐在我旁边,白老七、天道、大壮则落在后面处理现场,瞟了眼另外一张桌上的李腾龙和他两个贴身兄弟,举起一杯啤酒感谢道:“麻烦了腾龙,这把你们损失了几个兄弟?”
李腾龙眼中闪过一抹忧伤,不过很快恢复平常,低声道:“死了三个,伤了五个。”
我微微一顿,吸了吸鼻子呢喃:“等回羊城以后,我给你包损失。”
李腾龙双手抱拳呢喃:“朗哥客气,我们是端柳家饭碗的,俊杰怎么说肯定怎么做,来之前这帮兄弟都拿过安家费,能活下来是运,没躲过去是命,如果您愿意帮忙的话,拜托通知瑞丽的朋友,想办法送他们安全离开。”
为了不引人注意,枪战结束后,我们就直接兵分两路,李腾龙那帮手下返回瑞丽,选择做别的交通工具离开,我们则继续原路前行。
“好。”我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拨通韩飞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常飞喘着粗气埋怨:“操,你他妈可算给我打电话了,老子真担心的不行,怎么样了,出结果没有?”
“嗯。”我轻声回应。
“那郭海..”韩飞随即又问。
我沉默一下没有作声。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问的不太合适,韩飞叹息一声道:“唉,命由天定,不管怎么样,你安全就好,下一步准确去昆明吗?”
我情绪波动不算太大的开口:“嗯,咱们在昆明碰头吧,带上马征,帮我处理一下我朋友的事情。”
“行,待会我们就出发。”韩飞利索的应声。
“你暂时还不能出发,首先帮我处理干净我们开战那片的后事,那边肯定有残留的弹壳之类,万一被人发现就是大事儿,其次我有几个挂伤的朋友,安排他们养伤,完事送出瑞丽。”我赶忙打断:“待会我把你号码给他们。”
韩飞略微沉默一下后应承:“行,不过你得跟他们说好了,在我这儿千万不能乱跑,毕竟瑞丽还有辉煌公司。”
我点上一支烟,低声嘱咐:“谢了飞哥,木材厂和头狼这边分公司的所有转让合同,我让厂里的财务给你送过去了,善待他们,之前冯杰好像还欠工人们几个月工资,你也费费心。”
“真的全部撤出瑞丽了?”韩飞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我笑着说:“我不走你能放心嘛,哈哈,多了不说,你对我什么样,我心里明镜似的,这辈子只要我王朗不折,你韩飞永远都是头狼的盟友,甭管什么时候,遇上什么坎坷,一个电话,我马上到位。”
韩飞咳嗽两声低语:“朗朗,其实我挺愧疚的,如果我心眼不那么小,稍微容忍一下,可能冯杰他们也不会..”
“跟你无关,人能吃糠咽菜,但前提是没有尝过山珍海味,咱们昆明再见吧飞哥。”我舔舐一下嘴皮,挂断了手机。
放下手机后,我沉默片刻后,看向李腾龙问:“郭江在你们车上?”
李腾龙点点脑袋道:“对,那小子跑的慢了,本来想躲进灌木丛,结果被我一个兄弟扑了个正着,要见见他吗?”
“领我房间吧,你们先吃着。”我搓了搓脸颊,拔腿朝小旅馆里走去。
我们住的这地方说是旅馆,其实就是自己家房子盖了几层楼,然后恰巧又在村口,不论从哪个房间都能清晰看到村道两边的情况。
站在窗口,我叼着烟打量外面,二分钟不到,王嘉顺和郑清树押着胳膊反扭的郭江推门走进屋子。
郭江满身泥泞,身上全是脚印,头发上沾着不少野草和杂物,刚一进屋子,他就梗着脖颈破口大骂:“王朗,卧槽尼玛,我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嘭!”
王嘉顺抬起胳膊就是一拳狠狠砸在郭江后脑勺上,面无表情的咒骂:“自己啥处境,到现在还没点逼数是吧!”
郭江让打了个踉跄,咬牙切齿的喘着粗气怒视我。
我歪了歪脖颈,鄙夷的俯视他:“如果你没有两个好哥哥,在羊城时候就不知道被人怼死多少回了,你信不?我如果是你,现在肯定不好意思问,你大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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