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租房里出来,我给卢bō_bō去了个电话,让他直接给姜林打十万块钱。
身为“财务主管”的波姐自然不乐意,埋怨了我至少能有十分钟,最后才极其不情愿的答应下来,但要求姜林必须写清楚具体还款日期和拿点可以当抵押的物件。
我们这帮人现在越来越成规模,很多事情也从过去的含糊不清变得条理分明。
就比如每个月十五号给兄弟们开工资拿分成,不管我们遇上什么难处,都肯定会想办法搞定,毕竟大家跟着我们混首先是图钱,其次才是情义,谁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出来找刺激的。
走到小区门口,钱龙、苏伟康和贺兵侠坐在“尼桑”车里唠嗑,见我拽开车门,钱龙低声问:“借给他了?”
我故意夸大其词说:“不借咋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几万块钱跳楼吧。”
贺兵侠冷笑说:“你就是心太软,我不信他不通过你,找不上这点钱,混了半辈子,如果连几万都借不上,这人从社会面上的人缘属实有点次,你更应该琢磨琢磨了。”
“都是泥坑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能帮忙就帮一把吧。”钱龙心底善良,押了口气岔开话题:“咱接下来去干啥啊朗总?”
我想了想说:“去趟南郊体育场工地,先找段磊唠唠,完事再到驼子那儿蹭顿晚饭。”
齐叔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负责给段磊、驼子、叶乐天三方穿针引线,他们现在彼此都有合作的意向,差的就是我这个中间人帮着左右润滑。
车子开到一半,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静姐的号码,我寻思可能是李俊峰找我,赶忙接了起来:“啥事啊姐姐?”
静姐低声问:“李光旭你认识吗?他刚才领了好些人来咱们店里消费了不少钱,跟我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谈起来你,他说跟你是初中同学,想让我帮着联系一下你。”
“李光旭?”我低声呢喃一句,名字感觉挺耳熟的,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顿了顿回答:“好像不认识,你直接说联系不上我,或者说我在外地吧。”
静姐笑盈盈的回答:“行,我知道了。”
从风月场所呆的时间长了,什么样的奇葩人奇葩事儿都能碰上,我见过姐夫无意间点到小姨子的,也看过偷媳妇奖金出来放纵“前列腺”的,还遇上过不少玩完赊账、讨价还价的,不过更多的是一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江湖朋友,口口声声希望走个“人情”,打个折的。
现在我国的基本“国情”就是“讲人情”,甭管什么场所,什么单位,人情这玩意儿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春运期间买车票,铁道部“有人”的肯定比那帮抢票的轻松,身份证丢了,户籍室“有人”的绝对比老老实实排队的先办出来证件,偌大的华夏大地,完全就像是笼罩在一张名为“人情”的大网当中。
放下电话没多会儿,我们一行人就到了“体育场”工地,我给段磊打了好几通电话,他才迷迷瞪瞪的接起来,告诉我这会儿在石市跟一些领导喝酒,郁闷的我差点没把老血吐出来。
他是三方合作里的重中之重,只有他点头,后面的环节才有继续可能,眼瞅他不在家,我琢磨着驼子那边也暂时没啥必要去了,决定带哥几个再回酒吧街溜达一圈,程志远给我的指标是下月十五号之前把管理费收上来,我打算研究研究,先从哪家开始入手。
汽车刚驶回市区,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也没多想直接接起:“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朗朗,我是光旭啊,你不记得了?”
我迷惑的问:“光旭,哪个光旭..”
电话那边的男声焦急的说:“操,你忘了上初二时候我从sd省转过来的,跟你坐同桌,我、你、钱龙和杨晨,没事儿就跑厕所里偷抽烟,你们还帮我打过好几回架呢,初三我爸公司搬到崇市,我也转走了。”
随着他一通描述,尘封在我脑海多年的记忆好像也渐渐开始复苏,朦朦胧胧总我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位朋友。
坐在后排的钱龙冷不丁吱声:“李光旭,外号鼻涕虫那个傻大个是不?”
电话那边的男声笑呵呵的接茬:“对对对,就是我,刚才说话的是皇上哥吧,朗朗,你快把电话给他,我跟他唠两句,好多年没见,我真想死你们了..”
我将手机递给钱龙,双手托着下巴颏回忆,好半晌后总算想起来电话那边的家伙。
当初还念初二的时候,我们班里转过来个外地的借读生,恰好跟我坐同桌,好像就叫李光旭,因为那小子家里有钱,上学的时候,我和钱龙、杨晨没少组团诓他生活费,现在回想起来,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坐在后排的钱龙很有状态捧着手机跟对方唠的火热,同时抄贺兵侠招呼:“大侠,回趟静姐店里,我同学搁那边等着呢。”
贺兵侠扭头看向我,拿眼神询问意见。
我寻思反正也没啥事,只当是找老朋友叙旧了,冲贺兵侠点了点脑袋。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在静姐的店门口跟“昔日的同窗”李光旭碰上面。
好几年没见,这家伙模样倒是没太发生改变,就是体格子粗壮了很多,将近一米八多的个头,满身全是小土坡似的赘肉,看了眼静姐店门口停着的一台“大众途观”,我笑呵呵的朝他伸出手:“最近混的挺好嘛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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