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搪塞万良几句后,我示意黄水生开车朝福田区出发。
“大哥,贺来的事儿..”一边拨动方向盘,黄水生一边歉意的透过后视镜扫视我。
我笑了笑摆手道:“跟你没关系,他这样的人打娘胎里出来就带着心眼子,别说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牛犊子,就算是其他兄弟过来估计也得上套,事儿办的不错,二招的事儿,你皇上哥跟你说没说?”
“说了,让我过去当前台经理。”黄水生点点脑袋,犹豫几秒后干笑:“哥,我还是觉得呆在你身边能学到的东西更多,要不这个位置,您让其他大哥们去做吧,我就老老实实窝在您眼皮子底下当当司机、给嫂子拎个包啥的就很满足。”
我眨巴两下眼睛微笑:“听这意思,你对我的安排不太满意?”
“咳..”黄水生咳嗽两声,摸了摸鼻尖没有往下接茬。
我点燃一支烟,慢悠悠的开腔:“阿水,你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步登天吗?”
这回黄水生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应声:“既信又不信,似信非信吧,听过看过的成功人士很多,唯独我自己没有经历过,我觉得这个词跟我没什么关联。”
“其实跟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关联。”我夹着烟卷道:“所谓的一夜成名,只不过是在他刚好成名的那个夜晚你听到了他的名字,大明星不知道跑过多少场龙套,歌唱家不知道当过多久的幕后,拍电影的或许以前就是个场务,成功这玩意儿啊,多多少少沾点偶然性。”
“是。”黄水生认同的点点脑袋。
“所以我让你去做这个前台经理,因为你要走的路,可能跟我不同,跟任何一个兄弟都不同,完全没什么模板,我能提供给你的就是一个尽可能大的平台,帮助你去结识各种有用没用的朋友。”我语重心长的吹了口气道:“现在你再想想,是要留在我身边当一个混子起家的小司机还是到更复杂的地界去闯闯自己的人脉圈?”
“我..”黄水生磕巴一下,眸子里先是闪过几抹彷徨,随即像是拿定什么主意一般,抿嘴低声道:“我要去当前台经理,要用我的方式给头狼家添砖加瓦。”
“先试试,实在接受不了随时联系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头鼓励。
一个多小时后,我俩驱车来到福田区二招。
二招的全名叫“第二人民招待所”,如果追溯其历史的话,差不多也得有二三十年的历史,那个年代各种高端的私营酒店、餐厅还不是特别普及,即便号称特区的鹏城也不例外,上面人需要招待或者开会什么的,必须得有一个正式场合,所以招待所这个词儿也就应运而生。
历史如此悠久,可想而知这家招待所的状况。
所以当我俩从车里下来,看到破败老旧的招待所时候,我并没有多大的失望和意外,因为状况几乎都在我的预想范围内。
统共三米多宽的门楼,门前还矗立着两头两人来高的石狮子,顶塌天能容许一辆车进入,门脸两边还贴着堪称“古董”的瓷砖,本该青灰色的瓷砖在风雨的洗礼下早就掉了色,门头上“人民第二招待所”的鎏金大字残缺到只剩下“人民第二”几个字。
院子倒是挺大的,足足能有半个足球场,歪七扭八的停了六七台车,完全没有任何章法,院中只有两栋六七层高的建筑物,一个叫“宴会厅”,一个叫“贵宾楼”,估计是吃饭和住宿的地方。
我们把车开进去的时候,几个四五十岁的保洁阿姨正推着满满一小推车的床单被罩嘻嘻哈哈从“贵宾楼”里走出。
看到这一切,刚刚才腾起几分豪气的黄水生立时间开始打退堂鼓:“哥,这地方是韦豪给你的?我感觉咋还没有一些城中村里的农家乐上档次呢?”
我咬着烟嘴反问:“好地方轮上咱吗?”
“不是,我就是感觉咱的钱花的有点冤,皇上哥说,韦豪把二招卖给咱,标价一千万。”黄水生苦着脸道:“而且这类商业用地,顶多也就五十年租期吧?咱要是想干出点名堂,铁定得把楼推倒重新盖,这么算下来,咱真不如租个现成的大厦划算..”
“别说五十年,五年以后是个啥样谁都不敢下海口。”我摆摆手道:“一千万买下一片半永久性的私人地界很亏吗?来的路上,我看这附近挺繁华的,交通也算四通八达,只要改造的合理,想要赚钱不是太困难,最重要的是花一千万交到韦豪这样的朋友,你说值不值?”
黄水生鼓着腮帮子还想辩解:“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既然合同已经没法改变,那就想辙让结果天遂人愿。”我摇摇脑袋,掏出手机拨通董咚咚的号码:“还没上岗呢?”
董咚咚那头听起来乱糟糟的,似乎很多人在争吵,他扯着嗓门道:“上了上了,我们正跟二招原本的负责人在交接,大哥你到哪啦?”
我昂头环视一眼四周道:“在院子里,下来碰个头,介绍你认识个新兄弟。”
“好嘞,等我们。”董咚咚迅速应承一声。
挂断电话后,我和黄水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钟,没等到三小只,反而迎来了两个岁数起码在六十岁往上的大爷保安。
俩老头一个耳背,一个眼光,絮絮叨叨的问我们来干啥,
黄水生使出浑身解数,解释的满脑子门子全是大汗,才总算让对方明白我俩的身份。
“诶妈呀,真费劲。”送走两个颤颤巍巍的保安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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