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罗湖区的一家私人医院里。
昏厥的吴恒总算缓缓苏醒,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我们一帮人时候,湛蓝色的眸子顿时间不自然的狂跳几下。
医院是叶小九负责找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过去真的学过医,反正打我认识他以来,光是通过他结识的医生,去过的医院就不在少数。
见到吴恒望向我,我笑着发问:“你没啥大碍吧?”
“我的人生,除了生死,一切都是擦伤。”吴恒酷酷的回应一句,接着迅速爬坐起来。
我赶紧摆摆手道:“行了,快别虚张声势啦,刚刚医生给你做过全面检查,说是你身体虚的离谱,这是搁鸡棚子里留下的后遗症吗?”
吴恒沉默几秒没有做声,反倒是扭头看向不远处窗台上开着的一盆绿植。
我顺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吹了口气道:“怎么了?是我勾起你什么不快的回忆吗?”
“那盆植物叫迎春花,我第一次跟人大家住院,我哥去探望我时候,送给我过一盆一模一样的。”吴恒喉结鼓动几下,随即叹息一口,摇摇脑袋苦笑:“一晃眼都快十年了,我哥已经死了差不多一年多,时间过得真快呐。”
“别多想,好好调理好身子。”我抻手想要拍他的肩膀头。
可没等我的手指头触碰到他的身体,他已经像是触电一般,迅速往后闪了一下,觉察到我探出去的手掌稍微有些尴尬,他抽吸两下鼻子道:“我不太习惯跟人太亲近,你们走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等我痊愈了,会主动过去找你。”
“好,不过有点事情想问你。”我点点脑袋,低声道:“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呆在桃园村吗?”
“差不多吧,那天晚上我告诉你说回羊城,其实开车走到半道就返了回来。”吴恒抿嘴道:“我的本意是去找一下张千璞那个臭小子,让他给我继续当跑腿,后来又一琢磨,我这辈子活得已经够失败了,没必要再制造另外一个悲剧,那家伙脑瓜子聪明,心肠也狠辣,相信只要机会得当,一定可以腾云而起。”
提到张千璞,吴恒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起来,就像是在介绍自己的一个得意门生。
我眨眨眼皮问:“我记得你把所有积蓄都给他了是么?”
“嗯。”吴恒轻哼一声:“钱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用处,不过对他来说就是希望的开始,好了,他没啥聊的,你也不许打他的主意,你是想问我,这些天在桃园村具体看到什么了吧?”
我晃晃脑袋道:“不是,我想知道张星宇是如何跟你取得联系的?我记得他没有你联系电话吧。”
“我去看过他。”吴恒沉默一会儿道:“连夜返回羊城以后,我没什么去处,就在你们公寓附近租了家旅店,想要观察观察你们这群人,没别的意思哈,就是单纯觉得无聊。”
我没有打岔,等他自己往下继续说。
“后来听说张星宇出事,醉驾还在车里藏药,而你迟迟没有把他弄出来,我就感觉这里头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吴恒坐直身子道:“等他被抓了差不多四五天以后,我通过一个在鸡棚子里认识的朋友,见到了他,完事他告诉我,哪也别去,就盯着你看,如果我有什么大项目,让我混进去,一定可以见到金光。”
我摸了摸鼻梁骨问:“他怎么知道我让你出来治金光?”
吴恒摇摇脑袋:“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说的,估计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吧,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其实跟我是同一种人,都无比的厌世,也都觉得这个世界好像除了跟人斗没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正说话时候,旁边钱龙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扯着大嗓门接起:“谁呀!巡捕局?我是,对对对,我认识江静雅,啊?行行,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听到钱龙的话,我一激灵站了起来,眼巴巴望向他。
等他挂断电话,我忙不迭打听:“谁给你打的电话,怎么会好端端提起小雅。”
“朗哥..”钱龙吞了口唾沫,脸色变得特别不好看,结结巴巴道:“是巡捕局打来的。”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低吼:“巡捕局打电话给你干嘛?小雅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先别激动。”钱龙吸溜两下鼻子道:“巡捕只说小雅目前在医院,也没说是受伤还是别的,是通过她手机给我打的。”
“没事,怎么不特么给我打电话,你给我说实话。”我横声咒骂一句,同时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拿到手里以后我才发现,手机屏幕从当中间咧开好几条大缝子,按动开机键,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顾不上跟吴恒再多言语别的,我拽起钱龙就往病房外面走:“在哪个医院?”
“公安医院。”钱龙小声安慰我:“朗哥,你别着急,兴许是今天天气太热,小雅中暑了呢,恰好被巡逻的巡捕碰上。”
“我开车去,你们在楼下等我。”叶小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们前面。
...
怀揣着难以言表的惴惴不安,我们几个在半小时后来到鹏城公安医院的急诊科。
病房门前,两个身着制服的巡捕将我们给我挡住。
透过门口小窗户,我看到江静雅躺在病床上,脸上全是细微的划痕,脑袋上还箍着几圈白纱布在打点滴,当时就控制不住了,火急火燎的要往病房里面闯。
一名巡捕抻手挡住我,表情严肃的询问:“这位先生,您请稍安勿躁,我想问一下,你和江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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