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鹏城,格外的灯火辉煌。
在这座充满年轻气息的城市里,任何新鲜玩意都不能称之为新鲜,因为新鲜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和上演。
用江枭一次醉酒后的感慨说,他在这里快三十年了,见过太多太多像我这样一闪而过的年轻人,也经历过不少成名已久老江湖的陨落,我不会是这座城市的第一个试图坐上王座的人,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之所以愿意向我们靠拢,说白就是小赌一场。
罗湖区,作为鹏城关内最为富饶繁华的中心之一,各种国内外的流行娱乐、餐饮宛如繁星一般的密切,随着这两年人们口袋的富足,大部分人已经不再满足“安居乐业”,于是乎各种刺激感官的行业应运而生。
而“斗兽”这项古老而又热血的场所正是其中最令人流连忘返的地界。
人本身就是动物,所以对于争斗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着迷。
在万良的带领下,晚上十点多钟,我领着刚出狱的老凳子和满身是伤的大壮来到人民北路一家名为“谁与争锋”的bar吧。
刚一走进场子,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衣装暴露的脱衣女郎,以及形形色色的年轻群体,无一不再渲染着这里的氛围。
万良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简单跟前台经理打了声招呼后,经理马上差人带着我们乘坐市内升降梯来到地下负一层。
跟我想象中人声鼎沸的画面截然不同,从电梯里出来,走过一条浮雕密布的长廊,我们确实来到一个像极了古罗马斗兽场的场地里,只不过面积要小很多,顶塌天也就一个篮球场大小,看台四周也冷冷清清的,只有最前方的卡台旁坐了四五个人,贺来满脸堆笑的盘坐正当中,那个叫阿飘的女孩则眼神空洞的盯着我上下打量。
今天的贺来打扮的非常商业化,穿件银色的范思哲西装,脚下的普拉达皮鞋一尘不染,腕子上的手表烁烁反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脖颈处还有模有样的系着条黑白点的男款丝巾。
见到我们一行人走近,贺来慢吞吞的站起来,朝我伸出手掌:“为了在左右的老凳子和大壮。
贺来耷拉着眼皮,抬手摆弄一下桌上的茶具,分别给我和他满上半盏茶,似笑非笑道:“不要紧的,王总是场面人,怎么会不明白,悄悄话一定只能两个人说。”
贺来这个王八犊子是真心有一套,三言两语间就将老凳子刚刚营造起来的强势给轻松攻破。
眼下情况明了,他大大方方的让手下人全都闪开,我如果不有样学样,那就是明摆着承认我害怕他,不敢跟他单独相处。
“壮壮、老凳子,你俩也到那边透口气。”短暂思索几秒,我像使唤服务员一般朝着阿飘摆摆手:“那个谁,找人上点果盘,我两个兄弟就好这口。”
不等阿飘出省,贺来已经先一步示意:“去吧,王总毕竟是客,咱们得尽好地主之谊。”
阿飘睁圆眼睛,木然的扫视我一眼,转身离去。
片刻后,桌边只剩下我和贺来两人。
贺来点燃一支烟,端起茶盏跟我轻碰一下道:“王总啊,最近..”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我赶时间。”我直不楞登的打断。
这家伙今晚上约我的目的,十有仈jiu是为了继续显摆牛逼,而我的想法更纯粹,就是不能给他半点装逼的机会,只要我不顺着他的话头走,他想装肯定有难度。
面对我的不客气,贺来非但没用生气,反倒顺着话茬点头:“随时可以。”
话音落下,距离我们四五米开外的斗兽场内,两侧的小铁门同时打开,一黑一黄两条恶犬咆哮着蹿出,当两只狗即将扑在一起时候,我才发现它们的中间隔着一大块透明玻璃。
两条狗对着玻璃乱扑乱嚎,阴森的白牙和顺嘴四飞的哈喇子,再加上摄人心魄的吠叫声,瞬间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
“呵呵,操。”我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指着斗兽场内的两条狗撇嘴:“贺少整的如此热闹,我还寻思是请我来看什么狮虎猛兽,合着就是狗打架啊,这玩意儿我打小就一直看,农村的田埂地里,到处都是野狗,属实没什么新鲜感。”
“野狗争斗是为了护食,而斗狗撕杀则是为了荣誉,两者可不能同日而语。”贺来摸了摸侧脸道:“原本我是想请王总看斗狼的,可惜前段时间买下来的那匹西伯利亚狼还没有经过太完整的训练,不过也无所谓,狗和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懂得摇尾乞怜的生物,王总我给你介绍一下哈,黑色的短毛畜生是条血脉纯正的土佐犬,臭名昭著,属于大部分国家的禁养品种,我这条曾经咬死过人,而黄色的那只就比较常见了,属于德牧和罗威纳的混血儿,用你们老家话应该叫窜儿,虽然出身不太好,但是战斗力相当惊人,我顿顿让人喂它生肉,为了今天的比赛,还特意饿了它几顿。”
我皱了皱眉头轻笑:“我还以为贺少真的博览群书,无所不晓,看来你对狗和狼的理解还是太浅薄了,狗啃骨头狼吃肉,狗吃施舍的,狼吃抢来的,一个王者和一个喽啰如何相提并论?”
“哦?是吗?”贺来摸了摸鼻尖,手指斗兽场内:“看比赛吧,对了王总,不知道你有没有小赌怡情的习惯,我通常喜欢看比赛的时候下注,不如咱们今天也玩一下?”
我不带一丝犹豫的做出个邀请的手势:“好啊,客随主便,贺少先选。”
“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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