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阿飘在贺来的催促中哽咽着离去。
贺来反倒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似的,整个人变得轻松很多,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摸』了『摸』还在不停冒血的手臂,冲我抻手道:“可以给我来支烟吗?”
李新元破口大骂:“还想抽烟?给特么你一梭子子弹要不要?”
“呵呵。”贺来轻笑的摇摇脑袋:“你不是你大哥。”
“你特么说啥?再说一遍试试。”李新元暴怒的跨到他跟前,抬起胳膊一拳头砸在他脑袋上喝叫:“给你惯得,真有点看不清眉眼高低了!”
被怼了一拳头的贺来,身体摇晃几下,仍旧笑盈盈的注视我。
“你心挺大的。”我冲李新元摆摆手,连烟盒、打火机一并抛给贺来。
贺来点上一支烟,搓了搓侧脸叹息:“想不大也没办法,摊上这么个不省事的大伯,我除了憋着还能咋办?”
盯着他鼻孔往外冒出的袅袅白雾,我面无表情的开口:“烟你慢慢抽,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顿断头酒,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招呼我的人,我就不陪着你从这儿浪费时间了。”
说罢话,我站起身子,打算离开酒店。
“不聊聊吗?”他夹着烟卷昂头。
我歪脖冷笑:“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
“佤邦童子军不是我找的。”他微微提高调门道:“可能你不信,但我必须澄清,我确实跟那帮童子军碰过头,也的的确确希望借他们的手跟你制造点麻烦,但他们真不是我找来的,我也是接了个电话,才会跟他们遇见。”
我停驻脚步,沉『吟』一下发问:“谁的电话?”
他摇摇脑袋,鼓着腮帮子道:“我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人,只告诉我,如果想跟你过招,就跟那些童子军谈谈,当时我恰巧在桃源、富华两村的事情被你摆了一道,特别迫切想找回来画面,可当我和那几个童子军碰上头后,我才发现,自己再次被人算计。”
我对他的话瞬间来了兴趣,再次坐回沙发上,揪了揪喉结道:“怎么讲?”
他没言语,而是弯腰“唰”的撩起自己的裤腿,抽吸两口气道:“跟那几个童子军碰完面的当天晚上,我在我们小区里被袭击,动手的也是两个半大孩子,如果不是阿飘当时在身边,我可能会出大事,倘若我出事,你信不信,一定会有人把这个责任推到你身上,我大伯的『性』子,你现在应该也算了解..”
我愣了一下,没有吱声。
“起初我怎么也想不透,几个童子军能掀出来多大的浪花,这两天才突然想明白,雇佣佤邦童子军的那个混蛋算盘打的很响,他并没有指望几个小崽干出来任何实事,就是让他们来回拱火,挑起头狼、贺家、辉煌之间的矛盾。”贺来抽了口烟后呢喃:“躲在暗处的那个家伙,绝对是个能人,用如此小的成本做出这么大一件事情,看架势成效还很不错。”
贺来的意思我明白,抛去真假的成分,如果那群童子军的背后,真的还有一个人的话,那狗日的确实是太恐怖了,只用了几个不值烂钱的小孩儿直接撩起三家的怒火。
以我们三家目前的关系,绝对没可能坐下来谈心,而那人就是抓住了这个漏洞,让童子军们先后袭击我、敖辉、郭启煌,这样以来,我们都会认为童子军是对方安排的人,仇恨值也会越拉越大。
等大到一定程度,随即而来的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垒,等到那时候,没人再会去思考动手的原因。
我打了个哈欠出声:“为什么想把这个消息跟我分享?”
“除了现在这种情形,咱们平常也没机会心平气和的聊天。”贺来吃力的将自己受伤的手臂放到腿上,微微呻『吟』一声道:“记得咱们第一次碰面时候,我就说过,咱们是一种人,一样的不喜拘束,渴望拥有自己的圈子,一样的骄傲,不爱被任何势力算计,可又一样可怜,始终挣脱不开命运给的束缚,我想过和辉煌公司沟通一下,但是失败了,敖辉被袭击以后,他们已经将目标锁定在我和你的身上。”
盯着他的眼睛注视几秒后,我嘲讽的咧嘴:“如果不混社会,你真可以考虑当个讲师。”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我随意瞟了一眼号码,当看到备注是王者的赵成虎时候,立即坐直身子。
这种时候,赵成虎怎么会好端端给我打电话?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和贺家的矛盾?他是站哪头的?
顷刻间,一大堆问题出现在我脑海中,所以我没有马上接听。
前思后想的盘算片刻后,我才又给赵成虎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赵成虎略带沙哑的熟悉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王大老板日理万机,能亲自给我回电话,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呐。”
我半真半假的讨巧一句:“三哥,您要是再挖苦我,我可找跟粉条上吊『自杀』了昂,刚刚跟朋友聊天,真没听见电话响。”
“是跟朋友聊天呢,还是在跟敌人对峙?”赵成虎话里带话的反问一句。
看了眼对面的贺来,我不自然的“呵呵”傻笑两声。
赵成虎接着又道:“小朗啊,于公于私咱们都是自己人,你信得过我吗?”
我抽动两下鼻子,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一句:“分事儿。”
“好一句分事儿,怼的老子居然无言以对。”赵成虎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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