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只是醒来的时候,身体疲倦连抬抬手指,都很吃力。
所以,他明白,自己昏倒后,应该是经历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因为,当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久违的俏脸。
白槿兮守在程然身边,正用她那洁白如玉的小手,心疼的抚摸着程然那灰白相间的头发。
她的眼角,有潮湿过的痕迹。
迫使自己抬起厚重的眼皮,程然看到白槿兮藏在针织衫下,已经很圆的肚子,心中忽然无限温暖起来。
看到程然张眼,白槿兮没有惊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醒一样。
握住他的大手,对他展颜一笑,轻声说:“你醒了?”
程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这时才发现,喉咙就像着火了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白槿兮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用小勺,一勺勺的喂给程然喝。
喝了几口后,嗓子舒服了很多,他又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对白槿兮微微一笑,说:“老婆,我想你了。”
白槿兮眼圈一红,就把他的脑袋抱进怀里。
良久良久……
至于佟月
至于李婧竹。
白槿兮没提,他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程然想要坐起身来,白槿兮就用自己的身体,依靠在他的后背上。
“别动了胎气!”程然提醒道。
“哪有那么娇气。”白槿兮用手背揉了揉眼说。
这时,程然才观察起四周。发现这是一家医院的豪华单间。
于是,他就叹了口气,对白槿兮说:“老婆,我想换个房间。”
“什么?”白槿兮微微一怔。
程然转头看白槿兮这张精致的小脸,轻声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了。”
“以前,我什么都不是,被埋在人堆里,虽然平凡,虽然有时候也受点委屈,可我的心很静。”
“现在,很多人都认识我,很多人都怕我,很多人……我就觉得吧,我飘的有点远了,心里盛放的东西太多了,身上的压力也就太重了。”
“前两天,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同学。他在一艘船上,当工人,我就帮他一起干活,你知道吗老婆,那一瞬间我就觉得,似乎这是我几年以来,我从没有这样坦然舒心过。”
白槿兮似懂非懂的歪头看着他。
程然微微一笑,坚定的说:“换个房间,我想抓住那种感觉。”
隐隐约约中,程然觉得,那种感觉能帮助他的实力更加精进,同时,那种感觉,也是他心向往的。
于是。
程然就换到了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里有三张床。
这里是辛阳市,龙坛医院,也就是程然自己的医院。
普通病房里,早有两家病人住进去了。
靠门边的,床上躺着一名小腿骨折的中年男人,陪床的是一名中年妇女。
中间床上的病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人,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伺候她的,是一名同样二十多岁的男人。
白槿兮搀扶着程然进去时,那名中年妇女连忙起身去帮他们拿液体,而另一个病床,陪床的二十多岁小伙子,则放下手机,把路让开。
“谢谢!”程然笑着对中年妇女说,样子谦逊有礼。
程然穿着病号服,外表,跟这房间的其他人,看不出任何区别。
只是白槿兮的容貌与穿着,却是跟这个房间,有点格格不入。
“这姑娘真好看,你们是两口子吧?”中年妇女很健谈的样子,热情的问。
“是的大姐。”白槿兮微笑着替程然回答。
“小伙子,你真有福气。”中年妇女就夸赞道。
程然看着白槿兮,自豪的笑,又对中年妇女友好的点头,说:“谢谢您了大姐。”
“别客气别客气。”中年妇女帮程然把液体挂在输液架上,又皱起眉头问程然跟白槿兮:“我看这姑娘快生了吧,怎么……你们家其他人呢?”
她似乎是想问,怎么这么大月份了,还要她来照顾你,你家没别人吗?
事实上,这是白槿兮自己要求的。程锦东与李桂如自然也没办法。
程然昏倒后,佟月与李婧竹都急了。
李婧竹连忙帮程然查看伤情,帮他止血,才发现程然伤的很重,于是就让佟月联系医院。
程然被送进医院后,李婧竹给白槿兮打了电话。
……
“姑娘,可不能大意啊。”中年妇女一脸认真的说,然后又像是想起些什么,问道:“小伙子,你是什么病?”
程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的伤口,说:“一点外伤。”
中年妇女很健谈,很快就跟白槿兮与程然熟络起来。
这时程然才知道,躺在病床上那个断了腿的中年男人,是她丈夫。他们是外来务工人员,丈夫是在工地打工的,一不小心从四楼掉下来,摔断了腿。
正在攀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一名穿着白衬衫,留着大背头,脖子里还戴着金项链,手上拴着块金表的男人,走进房间。
他夹着一个老板包,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平头。首发
“哎呦,钟老板来了。”
本来正跟白槿兮说话的中年妇女见到来人,连忙起身去迎。
躺在病床上,断了腿的中年男人也想要起身。
大背头就紧走两步,来到中年男人面前,笑着说:“老杨啊,好点没?”
老杨就是中年妇女的丈夫,也就是躺在病床上断了腿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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