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不变,道:“初春的试剑会在七日之后,我对你们给予厚望,莫要懈怠了。”
宁长久也道:“师妹要好好加油,一鸣惊人。”
宁小龄问道:“那师兄呢?师兄不参加吗?”
宁长久道:“我并非内峰弟子,参加内峰弟子的试剑会不是坏了规矩?”
陆嫁嫁略一沉吟,道:“七日之后,内峰试剑会时,外峰也会进行弟子考核,若是通过考核,便可以进入内峰修行,七日后你不参加试剑会,便可以去外峰试试,我替你安排。”
宁长久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如今修道已重回正轨,虽然较之前世相当于足足晚了十二年的光阴,但他相信,他这一生没有了那不可观方圆之地的束缚,可以走到更高更远处。除了修道之外,其他都是小事,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便只是与陆嫁嫁道了谢,与她一同向着峰上走去。
宁小龄对于师兄表面上的不思进取有些微词,她总觉得师兄每日早课搬个凳子坐在自己身边不是个事,而且以师兄的能力,通过外峰的考核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陆嫁嫁想起一事,问:“小龄,你与你师兄学字,学得如何了?”
宁小龄微惊,支支吾吾道:“小龄天资愚钝,没能学多少哎,至今也就学了嗯……三五百字?”
陆嫁嫁轻声笑问:“三个月学了这么些?”
宁小龄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说多了还是说少了,孤注一掷地点了点头。
陆嫁嫁问道:“是你学得不仔细,还是你师兄教得不好?”
宁小龄嗯地拖长了调,不确定道:“可能是小龄的问题,也可能是师兄的问题。”
宁长久也笑了笑,拆台道:“小龄其实学得很好,阅卷读经已经大体无碍了,师妹也是个小读书人了。”
宁小龄鼓了鼓香腮,声音细若蚊呐:“师兄不要我了。”
宁长久道:“师妹学字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耽搁了,酆都赠与你的境界虽然不俗,但尚有些单薄,不够牢靠,还需要你自己好好夯实。”
宁小龄不服气,道:“师兄骗人……”
陆嫁嫁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小龄识字识得差不多了,就不要再在这上面耽搁时间了。”
宁小龄低着头,许久后才嗯了一声。
陆嫁嫁道:“不过以后早课,我还是允许宁长久给你陪读的。”
宁小龄这才高兴了些,道:“谢谢师父。”
而宁小龄低着头的时候,宁长久与陆嫁嫁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对上了一眼,陆嫁嫁很快避开,宁长久却微带笑意,仿佛不经意之间两人完成了什么阴谋诡计。
……
……
宁长久回到了久违的内峰之中,他坐在了案前,伸手推开窗,窗外寒雾已经散去,天清气朗,唯有如絮白云飘过。
时隔一个月,他再次看这些熟悉的景致时,心境已是全然不同。
他双袖叠放身前,手中掐着一个奇怪的道诀,静坐着,风从窗外吹来,拂过他有些秀气的脸颊,将他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吹得更加分明刚硬,渐渐地,他被风扬起的黑发缓缓垂落,与此同时,他的衣襟,睫毛,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静了下来。
但风依旧在吹着,只是风吹过他的身体,像是吹过一个虚无的幻影,惊不起丝毫的波澜。
过了一会儿,风才重新吹起他的发丝,他睁开眼,有些疲惫。
这是不可观的本命道诀之一,名为“镜中水月”,是道门隐息术的进阶,也是不可观四大道诀中,师兄唯一让他修炼的道诀。
过去他受制于天赋无法施展,今天他重新尝试了一番,却也只能短暂地进入这种状态,对于真正的战斗并没有太大的裨益。
他闭上眼,冥思了一会,摊开一张纸,将自己所有记得的,前世在不可观中所有修习的道法和剑术一一列举出来。
对于这些高妙的道法,他虽是很熟悉,但如今这副身体从未练过,无法形成记忆,所以将这些东西重新修炼一遍,依旧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他暂时不作此想,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汲取灵力,抓紧破境。
“也不知道那个叫南承的小子怎么样了。”宁长久顺藤摸瓜地想到了他,起身走去,打算去“关心”一下他。
走廊上,卢元白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喝着酒,但是卢元白的酒量好像不是很好,没喝两口便醉醺醺的。
宁长久走过他的身边,打趣道:“卢师叔海量啊。”
卢元白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师叔只是不想带坏峰中的弟子,所以每每浅尝辄止,这样他们放课回来的时候,我也可以尽快打消酒劲。”
宁长久竖起了大拇指:“是晚辈想得浅了。”
卢元白嘴角勾起:“你小子少和我阴阳怪气的,当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
宁长久笑了笑,道:“师叔时常饮酒,这是……为情所困?”
卢元白神色一滞,他晃了晃壶中的酒,闻了闻,却好像没什么品酒的心情了,便盖上了酒盖,扭头望向宁长久,道:“又是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你卢师叔这般fēng_liú倜傥的人物,若是喜欢哪个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宁长久近来心情不错,难得地追问道:“是哪个峰的女弟子,让师叔这般牵肠挂肚?”
卢元白卷起了袖子,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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