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没有喝过血了……”
“脑子里好像多了个瘤子啊……”
“啊,我当年父王的妃子们可真是细皮嫩肉,她们的血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谁知道呢,反正这些拿兵器的人类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啊。”
“嗯?这个白衣服的女人好像还不错。”
“也不知道她的血好不好喝呀……”
“等一下……你们……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些像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可能!”
九颗头颅一下子炸开了,无数嘈杂的话语像是泼妇吵架般嗡嗡作响,这些话语传入荆阳夏的耳中,他只觉得脑子都快炸开了。
“你是被吓傻了,看到白衣服的女人就觉得是她!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当年鹓扶天君把她和她的丈夫一起杀死了!”
“对……她早就死了,那样的人也会死……”
“是啊,他们都死光了,未来的天下,还有谁可以阻拦我们?”
在尚不知道神国之主存在的时候,它只觉得主神死尽,次神便是新一代的主神了!
九婴仰头巨吼,它的意识崩离,在那一刻甚至压过了翰池真人的主导。
荆阳夏终于不支,被一记头槌重击打飞了出去,恰好赶来的卢元白接住了他,卢元白近距离地看着那头大怪物,又看了看荆阳夏老峰主的伤势,权衡之后决定先带老峰主去治伤。
而九婴之前,唯有那一袭白衣还在猎猎舞动。
九婴九首的交谈声还在嘈杂地响着,那交谈很快变成了怒吼。
“杀了她,杀了她!”
“所有穿白衣服的女人都该死!”
“我要撕下她的肉,饮下她的血!”
“杀了她,杀了她!!!”
没有了那些修道者的妨碍,九婴的九首便齐齐对准了陆嫁嫁。
环瀑山上的灰雾还未彻底消散,九婴的九首像是巨大雾天里横跨天际的九座大桥。
而陆嫁嫁立在大桥之前,剑目明亮如正午之日,她雪白的剑裳灌满大风般鼓起着,衣裳上更是呲呲地冒着雷电般的剑气,狂风中,她墨发张狂地泼洒舞动。九婴的环伺之下,她的身形纹丝不动,身上的剑意却节节攀高,像是能将眼前的妖神连同着环瀑山一起劈成两半!
翰池真人在短暂地夺过意识之后,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她身上的剑体是那么的熟悉,仿佛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样……他关于莲田镇原本的记忆链条再次断裂,他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心中却泛起了本能的恐惧。
九婴的每个头颅都生出了意识,所以这种恐惧无法传达到每一个头颅里。
他强融九婴之时的境界终究太低了,以至于如今根本无法压抑住九婴的凶性,哪怕是只控制中间这一首都很难做到。
无数声音在脑海中纷乱地起灭,翰池真人知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了。
“你身为天宗之人,天宗气运萧条,为何你修为不减反增?你明明也背叛了天宗,何必在这里装作救世之人?”翰池真人竭力地喊话着,他希望陆嫁嫁可以回答,这样他就可以勾连住一个锚点,使得自己不至于很快被压过去。
但陆嫁嫁置若罔闻。
她手中的明澜剑剑气大盛,其中被作为器灵的血羽君像是涨潮时上岸玩耍的鱼,终于飞了出来。
血羽君已渐渐恢复了些意识,它刚想庆幸自己重获自由,期盼未来自己兢兢业业杀恶灵,赚回肉身,然后重新成为一个合格的南州妖王。
可它抬起头,呆若木鸡。
这是什么怪物……它如今整个身躯甚至没有对方的一只瞳孔来得巨大。
“这……这……”血羽君瞪大了眼,立刻回身,然后看到了陆嫁嫁那要将九头怪物连带着它身下山峰千刀万剐般的剑意,吓得像是淋雨的鸡,双翅一抱,连带着它的宏图霸业一起瑟瑟发抖地钻回了还算安全的剑里。
在血羽君钻回剑中的那一刻,陆嫁嫁一拍剑柄,明澜剑挂虹而去,而她停留在原地的身影,也已是一片残影。
她的体内,已经消融大半的剑胎嗡鸣不止。
天空中的环形剑云像是受到了感召,在陆嫁嫁身形发动的那刻再次聚拢回来。
那剑环像是绳索一般,要将九婴牢牢地圈锁,九婴狂雷般的九首撕开剑环,但它却无法捕捉到陆嫁嫁快如闪电的身影,尖锐的摩擦声在九婴的身体上不停地响起,每一道声音的尽头,便是一道深入骨骼的剑痕,而陆嫁嫁与明澜剑各分两边,皆是白影缭绕,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谁是人谁是剑。
陆嫁嫁踏过九首,在几息的起落之间,来到它中间的那首之上。
人与剑恰好在这一刻从两边汇合。
陆嫁嫁立在蛇首的中间,双手握住剑柄,十指相扣,猛地向下刺去。
明澜剑触及九婴之首,实质的剑气一道道射出,化作一道道的白色气流,以剑尖为中心,螺旋般地转动着。
九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杀了她!杀了她!”
所有的头颅齐齐咆哮,震耳欲聋。
九婴没有利爪,可它身体的两侧,各自分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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