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大城”的大只是相对于它周边的小城而言。但实际上它仅是个长2余里,宽1余里的小型城池。城内原蜀王府占了整个城池近半的面积。
此时,成都守军主将张任正站在城头,向外观察着敌情。
整个城池已完全被朱罗大军合围。城外朱罗军挖掘的沟壑,构筑的壁垒不只是封堵住了城门,而是将整个城池都围了个严严实实。再向外,可以看见遍布于成都平原四野的朱罗军营地。
只是不少营地中现在是余烟缭绕。它们都是昨晚被梁军突袭纵火过的营地。
昨夜,城外的各处腾起冲天大火时,张任还未入寝休息。张任听到兵士禀报后,立刻上城查看。坎坷不安多日的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曾担心冯宇是为了拖延番军的时间,才让他固守成都。那样,难保冯宇最后不抛弃自己。若真那样,成都城中的粮草最多够四个月用度,即使番军不攻破成都城,自己也会因为粮尽而败亡。
但梁军昨晚的这次行动,已证明他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城外的朱罗军营地中,拉哈尔与迪卡尔也铁青着脸,巡查各个被梁军攻袭的营地,听取着麾下众将汇集来的情报。
昨晚遭受到梁军偷袭的不止辅助团器械营这一个点,而是有大小十几处营地都遭遇到梁军偷袭。
偷袭的形式,兵种也是各种各样。有的是乘船沿着水道搭载步兵袭来,有的是直接用铁骑突击。
那些步兵装备也不统一,但无论兵器还是甲胄都无比精良,而且个人搏击能力高超。说以一当十夸张了,但以一当三绝不为过。
还有那些梁军的弓弩手,用一种尺寸超大的重箭进行弓射。朱罗军兵士甚至都未见到他们人影,可见射程之远。
最为恐怖的是,按那些亲身经历过袭击的兵士所描述,梁军中有一种异常高大的巨人战兵。他们用一种锋利的长杆战刀,和短柄战斧作为武器,力大无穷,且身着刀枪不入的重甲。
迪卡尔听完这些,便对拉哈尔说道:“这些天,我和军中的那些本地人都聊过,了解到一些情况。如今与我们做战的仅是汉帝国的一个王国,国名叫梁国,国王叫冯宇。汉国中的一个王国就有这么强的战力…哥哥,我们是不是低估汉国的实力了?”
拉哈尔苦笑道:“迪卡尔,你还不了解你哥哥是什么人?我做出如此重大决定,怎么可能连这些基本情况都不事先弄清楚?”
他换了个语调继续说道:“汉帝国是有九个王国,而且这九个王国都有一定实力。此前与我们作战的蜀国已经灭亡了。现在是梁国与我们做战。但汉帝国本身已经名存实亡了,只是个空壳。所以不能凭梁国实力推论出汉帝国的实力。我只是没料到冯宇的兵马如此精锐,以及梁军在成都城附近还暗中屯有兵马。”
拉哈尔说完,扫了一眼迪卡尔和身边诸将,见他们眼中还是有不安情绪,便给他们打气道:“梁国的兵甲再怎么精锐,但他们的人口摆在那,不可能有多少兵力。他们的重甲骑兵也耐不住夏日酷热,无法在白天长途奔驰。他们的步兵也只能乘坐船只前来突袭。我们只要晚上做好戒备,在各个水道旁设好岗哨,他们就无法再得逞,胜利最终还是属于我们的。”
听完拉哈尔的话,迪卡尔带着现场兵将呼喝起来:“必胜!必胜!…”
等大家再次安静下来,拉哈尔问道:“现在我们还剩下多少攻城器械。”
“报告将军,昨日,敌军突袭焚毁我军一大半刚打造好的攻城器械,现在还有翻斗云梯200具,坡车三具,攻城槌一具…”
……
成都城东北方近两千里的北地郡,黄土垅塬中,一道深达十仗的沟壑底部,修筑了些建筑棚屋,挖了窑洞。一大群人正在这忙碌着,沟壑底部有道黑色的“溪流”,那种黑是纯黑,并非某些水体那种透亮的黑。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五骑快马从远方不紧不慢的奔驰而来。他们手中举着一面绣着梁字的旌旗,正迎风招展。这是来自镇北城的张辽军团巡逻斥候。
自几个月前,沟底来了这么一伙人后,军团就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对周边进行巡逻警戒,并且禁止任何平民百姓从此处通行。实际就是将这一块地方划成了军事禁区。
他们来到沟壑边沿,向下张望一番。只见沟底的人们还在用器具收集着沟底那黑色的粘稠液体。
巡逻小队头目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给沟底的人打了声招呼,而后问道:“沟底的兄弟,我看你们在这忙了几个月了!你们收集这黑石脂有甚用?我知道这东西能烧,但烧柴岂不更方便?”
沟底,为首的将官向上翻了翻白眼,冷冷回答道:“这是军事机密,怎么能告诉尔等。别好奇了,快忙你自己事去。”上面的人一听这话,便不敢多问,又套磁般的寒暄一两句,便策马离去了。
半年前,冯宇专门派出的人员在北地郡发现了露天流淌的石油,随即,冯宇便下令在此设立了石油采集场。并且成功的利用改进后的蒸馏酒的设备,蒸馏出了初级原始的石油制品--石脑油。
……
成都城外,鼓号声骤然而起,那是完全风格与汉土完全迥异的声乐。朱罗军准备全面攻城了!
还是做为炮灰的卡拉波拉蛮兵冲在最前。赤膊着上身的他们,扛着简易竹制云梯,携带着填充护城河的柴捆草包,向成都城下飞奔而来。在他们靠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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