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段煨感觉兵士们在摇晃自己,猛的想起自己这是在战场的临时营地中,一下就惊醒过来。坐起身体便问道:“可是敌军来袭营了?!”
“启禀将军,不是敌方袭营,而是他们似乎拔营跑了!”
段煨暗叫一声不好,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高声喊叫道:“骑兵营集结,上马,随我追击。”
此时正是凌晨寅时时分,也就是现代时刻四点钟左右。是人生理上最困乏之时。那些正睡的香甜的西凉兵士被突然叫醒,嘴巴里不情愿的嘟囔着,匆匆披挂起甲胄,拿起各自兵刃,跨上了战马。
千余骑在段煨的亲自率领下,向对方逃逸方向疾追而去。段煨策马飞驰出营地之前不忘交待一句:“步卒看好营地!”
营地片刻后又恢复了宁静,步卒们虽然不能再睡觉了,但却比那些去追击的骑兵幸福。一个个抱着刀枪兵刃,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
猛然营地外滚滚的铁蹄奔腾之声将他们又一个个惊的清醒过来,心中正诧异着主将怎么这么快就带着骑兵们回来时,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营地的一面“寨墙”已然倒下一大片。
这个营地是简易营地,所以这所谓“寨墙”就是用一排橹盾固定支架在地上而构成。如今被人用钩索一拉就倒一片。
惊骇呆立的西凉兵士视线中,一名手持长柄大砍刀的大汉策马飞驰入营。月光下,他手中的大刀被舞成一团烂银。大汉身后则是白天他们见识过的纠纠铁骑,也各自挺着寒光闪闪的马槊策马而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头颅,四肢,鲜血就在惨叫哀嚎声中被纷纷抛洒向空中。
就在营地中一片混乱之时,又是一声巨响。另一面“寨墙”也被拉开。一环眼虬须的大汉也一马当先冲入营地之中,身后同样是滚滚而来的虎豹骑。他手中长矛左右突刺,上下翻挑,已有数名西凉步卒被他的长矛连续挑飞…
段煨领着千余铁骑终于追上对方,但对方已列好方阵,严阵以待。段煨对此无所谓,只要对方没走脱就行。千余铁骑在五十仗外的地方,如同狼群般,围着这个方阵慢悠悠的兜转起来。
段煨知道筑阳军飞矛,箭矢以及大盾矛枪的厉害,还有那些身着“铁铠”不好惹的步卒。
他当然不敢随便往对方结好的大阵上撞。反正这种四面防御的方阵无法正常行军,自己达成拖延他们的目的就够了。
不过现在,段煨觉得此处离营地远了点。他刚想吩咐一个令兵前去传令。让步卒向此处靠近结阵时。就已听到远处的铁蹄奔腾之声。
夜色中也看不见对方有多少人马,只能靠声音分辨,约有几百骑的样子。“撤”他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反正对方变换为行军队形还要花点时间,跑也跑不远。自己先撤回两百仗外的营地,再让步卒与骑兵一起追出来,而后让步卒在就近的地方结阵。这是段煨心中打的算盘。
半刻时间,段煨就策马回到营地附近,他马上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在奔腾的马蹄声中,一大股黑影从自己营地冲出,向自己急速飞驰而来。
“骑兵营右转,撤离…”,他的话还未说完,借着月光,就看到一个大汉已策马冲到他的面前,手中明晃晃的大砍刀已经舞动起来…
……
天边出现一抹霞光,前后大约一个时辰的战斗总算结束。旷野中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远处还有因失去主人而获得“自由”的战马,正饥饿的啃食着青草。段煨军虽没有被全歼,但已是完全被击溃。
“这一仗杀的真痛快!”张飞说完,又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用干粮肉干熬煮出来的粥。【筑阳军的伙食真好】,张飞心里赞了句。
这些特制的压缩干粮和肉脯是辎重营千里迢迢带来的。去酸枣的路上用了大部分,剩余的如今都被兵士们随身带在身上。
关羽将段煨的人头放在冯宇面前道:“君侯,关某前来复命。”
冯宇对关羽抱拳赞了句:“云长果然神勇!”而后淡然一笑,对着那人头说道:“汝知道汝为何丢了性命?就是因为汝的惯性思维。”
“请教君侯,何为惯性思维?”身旁的刘备肃穆的向冯宇问道。
冯宇没有具体解释,只是举了段煨这个例子:“他知道他的步卒军阵能够抵御我方骑兵,一时情急之下,就顺势想当然认为他的营地也有一样功效。所以丢下步卒,只顾带着骑兵来追击我们。”
“多谢君侯指教。”刘备虽然没完全听懂冯宇在说什么,还是认真的道了个谢。他又向冯宇问道。
“那我们下一步改如何行动?”
冯宇扫了一眼廖化,还有周遭兵士。他们虽然面容看上去还都精神抖擞,但眼中却都布满了血丝。
冯宇打个哈欠,慵懒的说道:“睡觉!除辎重营分两班负责警戒外,其余兵士就地休整,睡三个时辰,补个觉。”说完就将毛毡铺到洒满阳光的草地上。
“额…”刘备刚想说上两句,就发现冯宇已经倒在毛毡上酣睡起来,只好作罢。
冯宇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已经知道了董卓现在正在西逃,何必要急于一时进入洛阳城,和城中的董卓军死拼?
若说是为了诛杀董卓,营救天子和百官以及被裹挟去长安的平民百姓。乱兵乱战之中,要么会造成平民百姓,文武百官,乃至天子宫室诸人的大量伤亡。要么会因为投鼠忌器造成筑阳军自身的大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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