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黎簇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到“揍”这个字的含义,不是教训,不是威慑,而仅仅是“我他妈就看你不爽打死你哦”的简单粗暴。
惊愕与意外让黎簇在对方出击的第一秒就丧失了反抗的先机,从而把自己推入了一个极度悲惨的境地里。至于悲惨到什么程度,总之,等黑眼镜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哎哟”一声时,几乎已经不能确定这张脸还属于人类了。
“啧,现在的小朋友手真黑,”黑眼镜笑着把打红了眼的苏万拉开,“苏万,打个架全往人家脸上招呼,你是不是嫉妒他比你帅很久了?”
“放屁!”苏万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师父你放手,徒儿今天要为民除害!”
黑眼镜表情不变,“咔咔”卸了苏万的右手腕,另一边,解雨臣一把摁住企图翻身把歌唱的黎簇,一记熟练的手刀过后,万籁俱寂。
“苏万,你搞什么鬼,”解雨臣把死猪一样的黎簇拖到一边,“犯病?”
“你他妈才有病,”苏万脸涨得通红,刚才黑眼镜的两下让他痛得差点飙泪,“傻逼才信你们看不出来。这是黎簇?开什么玩笑,鬼知道他是谁!”
黑眼镜叹了口气,表情很无奈:“那很不幸,你一直跟鬼走在一起。他当然是黎簇,只不过成长得……稍微快了点。”
“他哪里像黎簇?”苏万步步紧逼,“鸭梨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根正苗红,哪有这么一年里突然长歪了的道理?你们凭什么这么肯定?”
“凭他会让你摁在地上打,”解雨臣皱皱眉,“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换做别人,黎簇在第一时间就能躲开,只不过因为对象是你,他太意外了,潜意识里就没有立即出现躲避的反s,he——他很信任你。”
“那、那——”苏万一时说不出话来,“可是感觉不对,很不对。”
“有这种感觉才对,”黑眼镜开始往夹克的口袋里掏烟,摆出一副“来坐下我们谈人生”的姿势,“当初吴邪修炼完成、终于出关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想冲上去把那个人身上‘吴邪’的皮扒下来——来一条?”
苏万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接过一根烟,借了火,不知轻重地猛吸一口,顿时被呛得涕泗横流:“咳……师、师父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你第一次看到吴邪,看到的是什么?”
看到吴邪还能看到什么,不就一男人。苏万努力回忆第一次见到吴邪时那张日本艺伎一样的大白脸,正出神,冷不丁被黑眼镜抓过右手腕,两声脆响简单粗暴地接上了骨头,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冷静点苏万,”黑眼镜很烦恼地堵住耳朵,“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丢脸。我也没指望你能答上来,告诉你吧,是时间。所有人第一次看到现在的吴邪,最先看到的都是时间,其次才是他本人。”
狗屁。苏万在心里愤愤吐槽。老子只看到了白粉,你别给我扯那是什么时间的灰烬。
“吴邪修炼的时间远远没有十年那么长。他花了五年来发呆犯怂,真正开始迎战后,又有大把的时间都在被对手耍得团团转。他的成长甚至可以说是一夜之间来的。”
“瞎子出品,速度高,效率有保障。”黑眼镜抢过解雨臣的话头,冲苏万比了一个“v”字。
傻逼。对于这个比着“v”字的尊贵师父,苏万的回礼是一个白眼。
“吴邪的这里——”黑眼镜指指自己的鼻子,“做过手术,我主刀,很顺利地废了,这样方便了很多。毕竟吴邪也老了,比不上黎簇那样的年轻人,总得采取一点特殊手段。”
苏万发誓,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一个医生能像黑眼镜这样,把病人的鼻子搞残了还自豪不已。再说,吴邪老了?先不说看模样至多三十出头,就那飞天遁地的神奇活力,也实在对不起“老”这个字。如果说吴邪老,那么和他一伙的其余人都该入土了。
“其实我很少给人做手术,不过那次以后,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自信一点,”黑眼镜深吸一口烟,“手术比我想象中还要成功,所以吴邪顺利吃掉了多到谁都想象不到的时间,用鼻子。”。
“他感冒了?”苏万突然对自己的鼻涕肃然起敬:感情那些都是时间的化身?
“你见过蛇感冒?对,就是咬过你小弟弟的那种,”黑眼镜一脸轻松,“那些蛇毒里饱含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而鼻腔是距离大脑最近的通道。通过这种方式成长的确是最快的,不过大概有点痛,我没兴趣尝试。”
在“时间”、“鼻子”、“蛇毒”几个词之间仔细地考虑了片刻后,苏万好像明白了什么,迟疑地说道:“鸭梨的鼻子还是好的。”
“年轻人嘛,就不用那么麻烦了,”黑眼镜摊开手,“何况汪家人哪有我的闲心,我猜他们最温和的方式就是趁人半夜睡着给来一口,事后说是打了针葡萄糖。简单点的,干脆就当面把毒牙往你脖子上一c-h-a,让你自生自灭。”
“所以鸭梨他……”
“所以黎簇掌握着最长的信息,也承载着最久的时间。你以为现在跟你说话的只是黎簇一个人?那些时间里的所有人,多得不可想象,各有各的x_i,ng格脾气,各有各的愤怒、憎恨,而这些东西,现在,全部都在你面前的这个人身上,”解雨臣指了指昏迷的黎簇,“也许他不只是黎簇,但他的确就是黎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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