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下审讯梁若儒的任务,萧姵就一直在思考解救他的办法。
在那之前,让他安稳地待在大牢中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流云国的那些细作,表面上是国主派来营救他的,真正的目的却是来杀他灭口。
刑部大牢守备森严,流云细作根本没有闯入的机会。
二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姐夫会渐渐淡忘梁若儒的存在。
到时她再替他求个情,他与普蓝获释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没曾想因为行宫里的突发事件,加快了姐夫处理流云细作的脚步。
询问这样的事情,萧姵自是比桓郁更方便开口。
“姐夫,您让我负责审讯梁若儒,我还有好些事情没有问清楚。
您看能不能稍微缓一缓,先行处理其他的流云细作,把他继续关押在刑部大牢,待我回京之后一定仔细审问。”
天庆帝笑道:“原来你们是在担心朕处死这些流云细作?”
萧姵笑了笑,这个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处死他国细作的事情并不罕见。
虽然这些年她并没有见姐夫这么做过,但锦国、离国,甚至流云北戎,大魏周边所有的国家,对待他国细作的手段都十分残忍。
姐夫若只是干净利索地处死他们,其实已经算是仁慈了。
天庆帝道:“朕非常厌恶杀戮,且杀了这些流云细作,并不能证明大魏和朕的强大。
所以朕不打算处死他们,包括梁若儒。”
萧姵暗暗松了口气。
姐夫的确厌恶杀戮,但也绝非仁善懦弱。
他做出不杀流云细作的决定,一定还有其他的用意。
萧姵并不打算深究其用意,梁若儒的性命暂时无忧才是最要紧的。
桓郁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梁若儒等人?”
天庆帝道:“此次朕与皇后能够转危为安,一是得阿郁之力,二也是得上天庇佑。因此,朕打算赦免一批犯人。
罪责较轻的,直接放他们归家。
罪责较重的,适当减免一些刑罚。
诸如梁若儒等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他们去东南部的盐场做几年苦工吧。”
东南部的盐场萧姵没有去过,但听许多人形容过那里的艰辛。
但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梁若儒是个性格坚韧吃得了苦的人,在盐场熬上几年,兴许会有其他转机。
萧姮笑道:“臣妾今日是邀请两位妹妹前来聚一聚,陛下却把这里当作御书房,只顾着谈论这些事情。”
天庆帝哈哈笑道:“难怪你们都不愿意邀请朕参加聚会,原因竟是嫌朕太过勤政,时刻不忘国家大事!”
萧姮替他倒了一杯茶:“眼看着就进八月了,中秋、小九及笄、定亲……事情一大堆呢。
陛下可想好哪一日动身回京了?”
天庆帝道:“你的身子尚未复原,承受不住车马劳顿,还是再养几日为好。”
萧姮道:“那便依陛下的意思,咱们八月初一启程返京。”
※※※※
接下来的日子,萧姵搬回了萧家的院子居住。
读书习武、陪伴家人。不时与桓家兄弟相约狩猎,与花晓寒等人说笑玩闹,时间如流水一般过得飞快。
八月初一,她随家人一道启程回京。
马车行驶极为缓慢,一行人足足用了两日才抵达国公府。
骕骦园中,丫鬟们早已经把沐浴的热水和可口的吃食准备妥当。
萧姵刚泡进热水里,晴照和映水就非常急切地开始询问她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郡主,皇后娘娘中的毒真的是天目泪?”
“郡主,您真的是为了报恩才嫁给桓二公子么?”
“郡主……”
萧姵的脑袋都被两人吵大了。
她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们俩烦不烦啊?”
晴照笑道:“郡主别生气,奴婢们也是关心您嘛。”
萧姵道:“我瞧着你不是关心爷,而是最近几个月闲的太难受了,是吧?”
“哪有,自从您和桓二公子定亲的消息传来,绮南姐姐安排了数不清的事情给奴婢们做。”
萧姵挑眉:“绮南回来了?”
晴照点点头:“她一回来就开始整理大夫人留给您的嫁妆,奴婢们被她支使得团团转,累得都快不行了。
还有贝妈妈,她也是一听说您定亲就从河东郡赶回来了,也是整日忙个不停。”
萧姵嘟了嘟嘴:“婚期还没定下来呢,有什么好忙的……绮南呢,我怎的都没有看见她?”
映水道:“绮南姐姐一早就出去了,恐怕得晚间才能回来。”
萧姵靠在浴桶边上,轻轻叹了口气。
绮南并非萧家的奴仆,而是出自南家。
因为祖祖辈辈都为南家做事,萧姵的外祖父南老太傅特意给她取了“绮南”这个名字,甚至没有避讳主家的姓氏。
大夫人南蓉离世的时候,绮南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却是极其聪慧能干,甚至已经跟着她父亲学着打理南家的产业。
南老太傅担心长外孙女没有人帮扶,就把绮南送到了萧姮的身边。
萧姮出嫁时,把她也带进了皇宫。
经过几年的历练,绮南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本事,萧姮便放她出宫,专门负责打理母亲留给幼妹的嫁妆。
近十年的时间,绮南的身份是萧姵身边的大丫鬟,实际上是她的大账房。
她的一应饮食起居绮南皆不管,有时主仆二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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