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一事桓郁问心无愧,但不代表他不同情淳于城主的遭遇。
他眉头微蹙道:“城主向你询问解药一事了?”
萧姵道:“他就是问我,是否打听到了伊人笑的下落。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除了药引子之外,配制解药所需的十八种药材,栗公子全都送到了我的手中。”
桓郁苦笑了下。
这件事情几乎是百口莫辩。
当初淳于城主并未隐瞒城主夫人中毒一事,甚至还把淳于大姑娘的病情告知了他们。
可他手中分明有能解百毒的药,却并没有透露半点消息,甚至连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
即便淳于城主并非量窄之人,心里恐怕也生出了罅隙。
见二人面带为难之色,萧炫的眉头拧了起来。
早在回京那一日,他便与萧姵谈论过解药有可能引起的一系列麻烦事。
如今听闻弱水城主借贺仪一事再次提及天目泪的解药,他便知晓麻烦已经开始了。
关于那位淳于城主,萧炫也仅限于听说过他的名号,完全不了解其为人,因此不免有些忧心。
弱水城的势力并不足以同大魏抗衡,但若只是用来对付小九和桓二弟,还真是不容小觑。
他敛住笑容,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小九、桓二弟,淳于城主对那解药竟如此感兴趣?”
事到如今,萧姵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遂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了他。
萧炫讥讽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锦国济安帝当年为了谋夺皇位,亲手斩杀了清德帝夫妇。
而他的女儿湘东公主姬拂冰,为了报复不爱她的男子,竟做出这般恶毒的事!”
萧姵道:“小五哥没有亲眼见过那姬拂冰,她岂止是恶毒这么简单。
若非锦国女子地位低下,她自幼便处处遭受打压,锦国恐怕要出一位女帝了。”
萧炫道:“此次刘大人前往锦国谈判,锦国的皇子们都不愿意为湘东公主出头,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原来是积怨太深。”
桓郁道:“淳于城主把姬拂冰扣在弱水城,固然是为了报仇泄愤,但多半还是为了淳于大姑娘的毒。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天目泪的解药多半还得着落在姬拂冰身上。
可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他却依旧在四处打探伊人笑的消息,想来那姬拂冰并未松口。”
萧炫冷声道:“若是吃些苦头便松口,她也就不是姬拂冰了!”
桓郁看向萧姵:“小九在想什么,怎的突然不说话了?”
萧姵抿抿嘴:“我在想魏鸢。”
萧炫险些一口气没接上。
这丫头是不是被淳于城主的贺仪给吓傻了?
虽说桓二弟不是那种小心眼爱吃醋的人,你也别当着他的面说这种会产生歧义的话好么?
桓郁却完全不在意,而且立时便明白了萧姵话中所指。
“小九是在想荣王世子寻到的解毒方法?”
萧姵道:“姬拂冰那人很是有些奇怪的想法,听淳于城主说,她似乎还有些特殊的本事。
而魏鸢寻到的解毒方法恰是来自锦国的秘术,据说锦国皇帝认为那秘术乃是巫术,为此还杀了不少人。”
萧炫恍然:“你的意思是说,魏鸢寻到的所谓锦国秘术,其实是源自姬拂冰之手。”
萧姵点点头:“所以我有些担心淳于城主,怕他救女心切再一次中了姬拂冰的计谋。”
桓郁沉吟道:“待会儿咱们一起给淳于城主写封信。一来对他表示感谢;二来提醒他千万不要轻信姬拂冰的换血之法。
三来……待我回到天水郡,会尽力去打探解药的下落。”
萧姵看着他的模样,心尖突然有些刺痛。
桓二哥曾经对她说过解药的来历,但那解释太过含糊。
若非那时她的心思全在大姐姐身上,多半是不会相信的。
可不管那解药是怎么来的,它的珍贵程度都毋庸置疑。
桓二哥能得一颗已属不易,想再得一颗便是痴心妄想了。
偏他又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应会尽力,那便意味着他一定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去找那不知是否存在的“解药”。
桓郁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却不知自己居然成功赢得了未婚妻的心疼。
他对兄妹二人笑道:“现下时辰还早,不如我们一起去给祖父请个安?”
萧家兄妹自是没有异议,三人一起去了练武场。
萧老国公在军营里生活了几十年,根早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生活。
最近他虽然一直待在府里,却不去上朝也不出门会朋友。
每天只把贝家兄弟以及几个孙子和重孙带在身边,指点他们的武功和兵法。
萧姵等三人才刚走到练武场,就听见他正在训斥萧瑞和萧琅。
萧瑞年纪大了两岁脸皮也厚,虽然被曾祖父训斥,脸上却还能看得见笑容。
萧琅却是眼泪汪汪,不过小家伙还挺有骨气,一双小手依旧紧紧握着短枪,一招一式练得极为认真。
“祖父——”萧姵忍着笑跑了过去。
萧老国公瞪了她一眼:“一边儿待着,等老夫把这小兄弟俩教好再说。”
“哦。”萧姵哪里敢惹祖父,与萧炫和桓郁一起老老实实立在了场边。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老国公才放萧瑞和萧琅去休息,也走到了场边。
三人行过礼,萧老国公对桓郁笑道:“听说你父母已经到京城了?”
桓郁道:“是,家父今日一早携家母进宫觐见陛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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