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彻底展开之后我前后的土墙也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来看,那些土墙应该是蛇腹里的肌肉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条蛇的本身就已经超出了常理,所以想用常理去解释它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往前爬了没几步我就摸到了阿锦的脚。
阿锦正侧趴在地上,口中呜咽着在哭。
我赶紧爬过去把她揽进怀里,“别怕,阿锦别怕啊,我在这儿,我把这个东西给弄瘫了,它肯定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阿锦猛地伸手抱住了我,那力道竟和刚刚被蛇挤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其实我能想象到阿锦的心情,面对刚刚的情形。
她那么大的力气却无济于事,柴刀就在身后却没办法拔出来。
在那样绝对的黑暗之中,无能为力之后的所袭来的无助和害怕,绝对是致命的。
阿锦手里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机,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
看到手机界面上那一串凌乱无序的数字,我就知道刚刚在黑暗中阿锦是怎样的绝望,她一定很想打开手电,但是她除了乱按,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拿过手机打开手电,照了照阿锦又照了照我自己,“阿锦,看,是我啊。没事儿了,我都搞定了。”
阿锦睁开眼睛,泪水挂满了那张美艳的小脸。
我笑的像是个慈祥的长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小阿锦还怕吗?”
阿锦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指着我的手机,“教我。”
“哈哈,好啊!”
我们俩面对面盘腿坐在通道里,我拿着手机一步一步教她解锁,教她怎么划出下拉菜单,教她怎么找到那个画着小手电筒的图标。
几分钟之后,阿锦便操作的轻车熟路,甚至都会清理后台了。
阿锦的心情看似恢复很快,但我知道那样的遭遇是没办法这么快从心里根除的,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想方设法去理解,去引导,去消化掉这件事留下的所谓心结。
但阿锦就只能把它埋进了心里的深处,不再去理会罢了。
又爬了十几分钟,我们看到了一个比通道狭窄很多的出口,我也在心里尽量说服自己不要去深究这到底是不是大蛇的gāng_mén。
跟着阿锦,我挤出了这条诡异的通道。
落地之后脚下的触感硬邦邦的,我们终于是踩在了所谓真正的地面上,这也让我的心情稍稍舒坦了一些。
手机还剩下一小半电量,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能够替代手机的照明,我是真不想在这个叫葬蛊堂的地方摸黑前进,鬼知道我们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玩意儿。
通过回声判断,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应该也挺空的。
我高举着手机大致看了一圈,光圈照明范围之内的一切都是空空荡荡的,可令我很欣喜的是,我在墙上看到了一个火把。
火把上落了一层灰,火头上的助燃剂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点着了。
阿锦猜出了我的意图,走过去一垫脚拿来火把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用打火机一点,熊熊的火光立刻就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没错,我们确实处在一间很大的正方形石室当中。
这间石室初步估计最少要有一百四五十平米,而且石室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但在石室正中央的地面上,有一个四周画着奇怪图案的圆形大洞,那洞口直径足足有四五米,而且下面居然是一片平静的漆黑色的水面。
根据秦淮的调查,葬蛊堂是用来培育蛊虫然后做咒术实验的地方,我本以为这里面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罐子,甚至还会有很多作为实验体的人类或者动物尸体。
但我绝没想到葬蛊堂会是一个在带着水池的空房间。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暂时还没找到通向别处的路罢了。
想到这儿我问阿锦,“你不是经常来这里吗,那你之前进来的时候,和现在有没什么什么不同啊?”
阿锦摇了摇头。
看来阿锦之前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通道并没有出现过收缩挤压的情况,这样一想锅我就背踏实了,看来巨蛇今天的优异表现全是因为我。
“阿锦,那你下来那么多次都是来干嘛的?”我又问道。
阿锦迈步走到圆形洞口边上,往下看了看,“抓鱼。”
“哦?这里头还有鱼?”
既然有鱼的话,那水面下连着的应该就是外面的活水了,很可能就是阿锦之前所说的葬蛊堂真正入口所在的那片湖。
如果是这样,那一会儿秦淮和那个男人应该就会从这里浮上来,到时候我就只要和阿锦一起把秦淮抢回来就行了,阿锦力气这么大咱又是两个人,应该没问题。
我正想着,忽然水面的深处“咕噜”一声泛起了一串泡泡。
我以为接下来浮出水面的就会是秦淮或者是那个男人,可几秒钟之后,却是一坨破烂的衣服从漆黑的水面下翻着滚浮了上来。
阿锦手快,一伸手就把那团衣服拉上来扔到到我脚边。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个白花花的圆滚滚的东西就咕噜咕噜滚到了一边。
我凑过去拿火把一照,顿时就被吓得浑身骨头节都发酥了!
那是一个不知道被泡了多久…已经发白浮肿到无法辨认的人头…
人头上两颗浑浊的眼珠往外暴凸着,嘴唇已经不知去向,两排暗黄的牙就这么往外呲着,鼻子处也只剩下两个黑洞洞正往外冒水的孔洞,头皮上仅存的几根头发紧紧地贴在额头上。
我两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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