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
唔,这是个问题。
她要知难而退吗?
不,她只会迎难而上!
火凰滢抬手抚了下鬓角碎发,不经意间流露万种风情,看得郑若男一呆。火凰滢轻笑道:“姑娘不必担忧。这世间男子的劣根性:轻易得到的东西反不珍惜,所以姑娘万不可对王少爷太主动,那只会让他瞧不上你。姑娘只管放手对付他,叫他认识姑娘的手段!”
李菡瑶问:“就是欲迎还拒?”
火凰滢道:“不错,但也不可拒过了头,这其中的分寸,需要姑娘谨慎把握。”
李菡瑶道:“我明白了。”
火凰滢觉得自己“阅男无数”,在这方面可算是行家,而李菡瑶身为千金玉女,虽然自幼跟随李卓航在外历练,但于男女一事上还是很单纯的。她便想听听李菡瑶的想法,从而指点一二——她自信能指点。
她便道:“姑娘且说说看。”
李菡瑶满目坚定,道:“我会让他记着我,刻骨铭心,日夜思念,丢不下,忘不了!”
火凰滢忙道:“怎么个忘不了?说出来我给姑娘评评。”
李菡瑶断然道:“不用你评!姐姐的意见未必适合我。姐姐混迹于风尘中,是见过许多的男子,但他们都不是王纳。姐姐的看法不能套在王纳身上。
“再者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王纳熟知兵法韬略,此番与我争霸天下,心思必定变化万千。
“我也须随机应变才行。
“若是死守着那欲迎还拒的说法,不说别的,单看这京城中就有无数的名门贵女,他这次皇城兵变一战成名,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知多少;我再要欲迎还拒,岂不是把夫君拱手让与她人?这万万不行!”
说着话时,她身上、脸上、眼中不由自主泄出强硬、果断的气势,以及志在必得的信心。
火凰滢:“……”
郑若男:“……”
兵法都出来了,这是争霸天下呢,还是争男人?哦,李姑娘要江山和美男二者兼收!
二女眼冒星光,火凰滢自不必说,看李菡瑶的目光死心塌地,对她的钦佩如滔滔江水,奔腾而澎湃;郑若男内心更煎熬了——怎么办?要不要投靠?
李菡瑶既然要踩着天下英豪的肩膀扬名,王壑和张谨言目前可算一方英豪,为免王壑来捉她,她必须赶紧出城,当下收拾一番,带着两女出了悦来客栈。
风雨雷电在一旁护卫。
凌寒则给胡清风传讯,令他带着清华街的弟兄到东华门内集结,好随姑娘出城去。
再说太庙,王壑震住了太后,双方各退一步:等原誉亲王和谢耀辉等进宫来,共商废帝大事。
王壑又传话给张谨言,令他派人去找李姑娘,找到后务必要留住,就说他有话对姑娘解释。
张谨言得信后,忙又派人去告诉表哥,说李姑娘已经出了皇城,刚才一队藤甲军从皇城南门借道出去时说的,有李姑娘给他的亲笔信函为路引。
王壑听了一怔,再一细想,便恍然,急派人再去告诉张谨言,说李菡瑶肯定隐身在那一队藤甲军中,要他务必将那一队藤甲军扣押下来,迟了李姑娘就出城了。
张谨言这才知道上当,后悔不已,急叫人去清华街传令。然而已经迟了,带路去的亲军告诉来人:藤甲军已经走了大半,说是去接应他们家姑娘,只留下十来个伤兵。人家接应主子,他也不能不让去呀。
张谨言听后郁闷不已。
这媳妇似乎有些棘手呢!
他不甘心,再下令虎禁卫去城门口拦截,东西南北四个正门,都派了人去了。
太庙这边,王壑从头捋了一遍李菡瑶的行为,感到扑朔迷离,竟判断不出她下一步行动,心如猫爪。正着急,忽听人回,说原誉亲王和谢耀辉到了。
王壑没动,眼下他是逆贼。
太后则亲自去迎接那二人。
太后见了原誉亲王和谢耀辉,当即宣口谕:恢复誉亲王亲王爵位,恢复谢耀辉官职并任左相。宣罢,对二人深施一礼,含泪恳请他们,救大靖于水火。
那两人忙问究竟。
太后道:“二位请随哀家来。”
她率先举步进入享殿。
进入享殿后,一抬眼便看见墙上李菡瑶那幅狂草,不由惊呆了。原来之前她匆匆而来,未进享殿,并不知道李菡瑶不仅拿走了玉玺、挟持了皇帝,还留书太庙;眼下瞧见,气得浑身颤抖,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谢耀辉和誉亲王也看见了。
“大胆李菡瑶!”
太后缓过来,便怒斥。
这一声怒喝,王壑在后边寝殿门口都听见了,可见太后怒而发声,气冲九霄。
太后无法不怒。
她虽性情刚硬,生平最重规矩礼法,无论是做皇后,还是太后时,都恪守规制,从不轻易干政。
当年她出面为梁心铭主持公道,那也是看在梁心铭为国为民的份上;再者,梁心铭虽以女子之身参政,是得到先帝御口允准的,也被群臣折服的,且“梁心铭”不是她的本名,也就是说,她是以男子的名义在参政。
可是这李菡瑶犯上作乱不算,还冒天下之大不韪,挟持皇帝、劫走玉玺、留书太庙,颠倒乾坤、无视君臣纲常,其嚣张狂妄令人发指,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耀辉和誉亲王也怒了。
誉亲王虽恨嘉兴帝昏庸,但他最是维护皇族利益,在皇族利益面前,其他一切都靠后。
而谢耀辉是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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